陸靜姝撕開一個棒棒糖,咬進嘴裡:“你們和陸嗣音這能想辦法,飛鴿傳書這麼古老的東西都用上了?”
陸俊赫見她什麼都知道,索性就攤開了說:“最古老也是最不令人起疑的法子。”
也是,估計誰也想不到科技發達,一條資訊就能瞬間到達大洋彼岸的科技化時代,竟然還有人用飛鴿傳書這一套。
陸嗣音所有通訊設備都是聯邦政府所設,網絡不見得有多安全,這招倒也避免了資訊泄露的威脅。
陸靜姝含著棒棒糖,甜絲絲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稍稍安撫了她躁動的情緒。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她沒死的?”
陸玉亮目光沉靜,像是在回憶:“你將這個訊息帶回來的時候我和你大哥並不知道,真正見到陸嗣音時,她已經是聯邦政府的人,並且改名蝶音。”
“雖然帶著面具,但我和爸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陸嗣音,”陸俊赫說,“後來一次接觸,我們將她的身世告訴了她。”
陸靜姝聽到這裡,問:“那你們也知道她是因為……代替我去了聯邦政府?”
陸俊赫歎息道:“知道。她如實告訴了我們。”
“為什麼不阻止她?”
陸玉亮平靜道:“阻止有用嗎?你瞭解她,嗣音認定的事情,是一定會做下去的。更何況這事關你的安危。”
陸靜姝抬手捏了捏後頸繃緊的皮,低頭不語。
“她讓我替她瞞著,陸家也在暗中幫助她行動。”
陸靜姝眼尾泛紅,張嘴:“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她來冒這個險。”
陸玉亮忽然笑了笑,對她說:“你知道嗣音當時怎麼和我說的嗎?”
“陸家上次幫姐金蟬脫殼,還她自由,這次就讓我幫她永絕後患,還她重生。總要有人做出這一步,我是最合適的,不光是為了姐姐,還為了所有聯邦政府的受害者。”
“將來若是姐知道了一切,就將我的這番話告訴她。不必自責,不必內疚,我所做的一切,為她又不隻為她,永遠也不要有負擔。”
陸玉亮到現在還記得陸嗣音說出這些話時臉上柔軟卻又無比堅硬的表情,這是他的女兒,一生引以為傲的孩子。
陸靜姝苦笑道:“她連今日這一幕都算好了。為我做出這麼多,讓我該怎麼辦呢?”
陸俊赫拍拍她的肩膀,說:“嗣音就是為了讓你活的輕鬆一些。”
我輕鬆了,那她呢?
陸靜姝忽而發覺嘴裡的糖甜得發苦。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你還是當不知道。不然嗣音潛藏五年就都白費了。”陸玉亮說。
陸靜姝冷靜下來:“知道。不過,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將自己置於險地。”
“你想怎麼做?”陸俊赫擔憂道:“靜姝,别衝動。”
“我有分寸,不用擔心。”陸靜姝將手裡的紙條扔在桌子上。
“重新養幾隻鴿子吧!”她拉開門走出去。
陸玉亮和陸俊赫看著桌子上的紙條,表情很是一言難儘。
陸靜姝沒打算將這些真相告訴周子佩和楚冕。
既然陸嗣音有心瞞著,她便不會違揹她的意願,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險。
不過陸靜姝直覺,周子佩和楚冕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自己也能將事情真相推斷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