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佩再睜開眼時,眸中暗色翻湧,沉得像濃墨,並沒有要揭蝶音面具的意思。
反正如今已經確認蝶音就是陸嗣音,那麼面具在他眼裡便是可有可無。
此舉還有另一番考量在其中,現在還不得知蝶音到底有沒有失憶。
若是沒失憶,那麼她不與自己相認必有苦衷在其中,自己便不能如此莽撞費了她精心設計的一場戲,否則說不定會給她招來災禍。
若是失憶了,那麼蝶音佩戴面具便是聯邦政府要求所致,自己若是貿然揭露,說不定柳辰安會做出什麼事情。
周子佩是萬萬不能因為自己將蝶音置於險境之中,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冒險。
隻有在弄清事情真相時,拿著證據去找她說明一切。
他薄唇輕觸在蝶音光滑如玉的肌膚上,蜻蜓點水,好似無意之間的一次意外。
蝶音身體一僵,呼吸瞬間停滯一瞬,拿不準周子佩是不是故意的。
“可以好好談,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要和柳辰安少接觸。”
蝶音被他的話吸引,也就不再糾結剛才碰觸的那一下,聞言沒有猶豫拒絕道:“不行。”
柳辰安是聯邦政府首長,更是她的利用對象,無論如何也不會少接觸。
周子佩聽到她甚至沒有思考的答覆,眼眸瞬間冷下來,神色危險又冷肅,嗬一聲,嘲笑道:“你倒是挺重視他。”
眼睛往下一瞥就能看到她呼吸間輕微抖動的鎖骨,形狀漂亮,可能緊張的原因,深深凹陷下去,周子佩眸色暗了一瞬,可能一股怒氣作祟,他泄憤似的咬了上去。
蝶音沒料到他的此番動作,驀地鎖骨處傳來一陣刺痛,她吃痛悶哼,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臥槽,這狗男人誰都啃嗎?
白天還在找我找得肝腸寸斷,晚上就來找女人了?
渣男!!!
蝶音越想越生氣,終於使出全力,一把推開他,伸出手掌,一個大逼鬥揮了過去。
還沒得逞就被周子佩攔下,他目光先是停留在她的鎖骨處,見那裡有了淺淡牙印才挑了下眉,似乎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蝶音怒聲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沒想到周先生竟如此隨便,對一個見面不過數次,長相醜陋的女人都能下得去口。還以為你對白天找得那個女人多深情呢!”
最後一句話純純諷刺!
周子佩攥著她的手腕不放,聞言看著她道:“我好像從未和你說過我和陸嗣音的關係,你怎麼知道她和我是戀人關係呢?”
蝶音絲毫不慌,字字鏗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你的一切行為和言語不都在說明這個事實?”
周子佩好整以暇點頭,說:“你說得沒錯。”
蝶音低頭看見自己鎖骨處的印子,怒從心頭起:“那你這又算什麼!!!”
周子佩無力歎口氣:“這兩者並不衝突。”
這個話題讓他有種自己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的錯覺,便有心轉移,眼尖看到她手掌心好像攥著什麼東西。
似乎從自己進門桎梏她開始,這隻手就一直這麼握著。
見周子佩目光落到自己手上,蝶音警鈴大作,扭著手腕想掙脫束縛,卻被他握得更緊。
“裡面是什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