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音唇角繃得很緊,一時沒想到反駁他的話。
周子佩低頭笑了笑,臉上表情充滿興味,話題轉變地突然:“吃早餐了嗎?”
蝶音撒謊:“吃過了。”
周子佩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兜裡手機開始振動時,他轉身打開門。
蝶音聽到週日的聲音:“周爺,你要的早餐。”
周子佩低聲應了一聲,關門後,手裡就多了一份東西。
蝶音說:“我這裡不是餐廳。”潛意識便是你可以走了。
周子佩佯裝聽不懂,隻是道:“給你的。”
蝶音瞪他:“我說我吃過了。”
周子佩扯唇,揶揄道:“我從五點開始搬家,你這門都沒打開過。别告訴我你四點的時候天沒亮從床上爬起來去吃了個早餐。”
蝶音:“……”
周子佩瞥她一眼,將早餐放在桌子上,說:“你慢慢吃,我回去。”
說完,不等蝶音什麼反應,走到門邊,剛打開一條縫,周子佩突然停了動作,看著蝶音指了指她臉上的面具,說:“你這東西,吃飯的時候總不能帶著吧?”
蝶音平靜道:“不勞你費心。”
周子佩不以為意,眼底映著她的身影,沒再說什麼,打開了門。
門外陸靜姝和楚冕剛走至這一層,尋著這動靜看到站在門口,一隻腳已經跨出來的周子佩,再往裡看去,是看向這裡的蝶音。
蝶音沒想到陸靜姝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眼中閃過一道訝異,很快移開視線,不緊不慢走到茶幾桌前,坐到沙發上,看著面前的早餐發呆。
陸靜姝等人也就看不到她人了。
周子佩緩緩關上門,看著他們說:“來找我還是來找她?”
陸靜姝臉上沒什麼表情,說:“你。”
周子佩看看她,又看向楚冕,知道兩人找他應該是有事情要商量,眸色暗了些許,嗓音低沉道:“進來吧。”
他剛買的公寓,門本就沒關,楚冕最後進去,將門順手關嚴實了。
周子佩坐在單人沙發上,陸靜姝和楚冕兩人並排坐在他對面。
剛搬來的緣故,周圍一塵不染,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裝修風格簡約大方,整體顏色偏藍。
陸靜姝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轉而落到周子佩身上,狹長眼尾上挑,黑漆漆的瞳仁幽涼又漠然,裡面盛了幾分懷疑和茫然,聲音有些高深莫:“我對蝶音的失憶有所懷疑。”
此話讓周子佩和楚冕俱是一驚,平靜的外表下是掀起的驚濤駭浪,周子佩嘴唇都在發抖。
“理由。”他張了張嘴。
陸靜姝同楚冕對視一眼,再次說起槍殺野笙那起案件:“野笙當時被打中的那兩槍,顯然是有人想要救她才補了後面一槍,而這個人隻可能是被困在聯邦政府的陸嗣音。原先我不確定陸嗣音是不是另有其人,偷偷調換了蝶音的子彈,但你之後又無比確認蝶音就是陸嗣音,那麼救了野笙的就是蝶音本人才對。”
“可如果蝶音失憶了,她遵循聯邦政府的意願偷襲刺殺野笙,完全沒有理由再多此一舉,甚至冒著暴露身形成為靶子的危險也要上前補上一顆浸泡了逢春毒的子彈,從而救下野笙。”
周子佩濃黑的長睫像黑鴉羽毛一樣,半垂下來遮蓋了幽深如古譚的眸底,沉吟片刻,說:“的確沒有理由,此舉隻有給她留下破綻,甚至未來一旦被人發現,不忠於組織的罪名就會按在她頭上。”
這麼說來,蝶音若是失憶,這個行為就怎麼也說不通,她為什麼做一個百害而無一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