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安將每個字咬得很輕,誘惑陸嗣音回到他身邊。
陸嗣音沒有戴面具,今天來不及,以後再也不想戴了。
她不為所動,柳辰安的每一個字都在逼著她做出選擇,陸嗣音難以忍受地將手舉向旁邊,砰一聲打碎了玻璃,大吼道:“别叫我蝶音。”
柳辰安一愣。
“我不是蝶音,也不想做什麼狗屁蝶音。我從始至終都是陸嗣音。”
柳辰安面色浮現一絲薄怒,那層溫和的偽裝維持不住,眼神逐漸變得陰冷冰寒。
柳聞緊張兮兮的,生怕陸嗣音發瘋真的一槍射向柳辰安。
但又礙於柳辰安事先交代的不能傷她,隻能將身體裡的暴戾因子壓製下去。
“你要是敢開槍,我一定殺了你們所有人。”柳聞狠聲警告。
柳辰安深吸一口氣,勉強好聲好氣和陸嗣音說話,勾出一絲笑意,說:“沒事,你總會有想成為蝶音那一天的。”
陸嗣音看著他,突然問:“柳辰安,你還喜歡我嗎?”
柳辰安笑容擴大,語氣欣喜卻字字清晰:“我一直愛你。”
陸嗣音點頭,嘴邊勾起的弧度諷刺萬分,下一秒,她將槍抵在自己太陽穴,成功看到柳辰安表情變得慌張無措。
“陸嗣音,”柳辰安叫她:“不要衝動。你若是死了,你覺得你的屬下就能活下來嗎?哦對了,音舞應該還在南山洲吧。”
陸嗣音狠狠咬了下唇,嚐出一點兒血腥味:“别傷害她。”
“你沒事,她自然也沒事。”
“我要你答應我,放過音舞和我底下的所有人。”
“陸嗣音,”柳辰安聲音低沉:“你覺得你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力嗎?”
陸嗣音冷冽道:“你可以試試!”
柳辰安麪皮一緊,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令人捉摸不透。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卻不敢拿陸嗣音的命去賭。
“好。”柳辰安說:“我答應你。”
“哥!”柳聞不讚同地喊了一聲,後面的話被柳辰安抬手打斷。
他吐出一口氣,看著陸嗣音充滿怨氣。
陸嗣音聽到柳辰安答應下來,心往下落了一截,剛想將槍放下來,耳邊聽到一聲槍響。
隨之感到肩膀傳來巨痛,手裡的槍也沒握住,脫落到地上。
“誰讓你碰她的!”柳辰安近乎癲狂,一時氣急扇了柳聞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瞬間將柳聞打偏了頭。
柳聞難以置信:“哥,你為了她,打我?”
柳辰安警告道:“我事先說過什麼?你有沒有放在心裡?”
柳聞狼狽低下頭,默聲不語。
陸嗣音捂著肩膀,溫熱的血液染紅了她的手,額頭因為疼痛而密佈冷汗,牙齒都在打顫。
柳辰安兩三步走過去,舉止慌張:“我帶你去找醫生。”
陸嗣音嘴唇比暖玉還白,將他的手拍開,虛弱道:“别碰我。”
柳辰安臉色陰沉,毫不猶豫將她打暈。
陸嗣音失去意識的那一秒,餘光看到窗外已經升起的太陽,心想:
最終還是沒能看到日出啊……
真遺憾!
柳辰安接住她往下墜的身子,抱在懷裡,警告地看了柳聞一眼,然後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