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戚哲設置的隻是一個空城計,造不成實質傷害,靜姝又怎麼會受傷呢?
“是誰傷的你?”他問。
“不知道,”陸靜姝在暗色中眉頭輕皺:“那個人似乎也想要戚哲的命,隻不過將我認錯了。”
楚冕撫著她腦後的長髮,眼眸更加深沉幾分,說:“那就是聯邦政府。”
似乎知道陸靜姝在想什麼,他直接說:“我今天去見了戚哲。”
陸靜姝:“……”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冕說:“我和師弟與他很早就相識了。所以,你若是想殺他,倒也不必如此大動乾戈。”
陸靜姝:“……”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他會將戚哲綁來任她殺一樣?
確定是朋友不是仇人?
陸靜姝想到另一件事:“所以他現在還在地下城市?”
“嗯。”
“聯邦政府為什麼想要他死?”
稀奇地,楚冕沒有出聲,等了一會兒,陸靜姝以為他睡了,就聽見頭上傳來帶著少許窘迫的聲音:“忘了問……”
今天在酒吧光顧著問與蝶音相關的問題了,竟將這麼重要的疑問忘得一乾二淨。
陸靜姝此時的沉默有幾分無語的意思。
楚冕笑了一聲,心想,看來還得找機會再將戚哲灌醉一次才行。
“對了,還有另一件事……”
楚冕將今天和周子佩的談話儘數告訴陸靜姝。
“蝶音暗地裡可能和聯邦政府不和……”陸靜姝呢喃著說出這個結論,但很快內心又出現了新的疑問,一團團迷霧籠罩著她,本來以為找到陸嗣音或許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卻沒想到先後發現她加入聯邦政府,失憶。
如今這件事的走向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有許多他們未曾深想過的問題,是時候該好好想想,尋找答案了。
陸靜姝思及此,腦子就已經昏昏沉沉,疲憊感像潮水一樣襲來,她抵擋不住睏意,放棄掙紮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輕鬆不少,任由意識逐漸下沉,像身體在海裡向著海底下墜。
楚冕聽見話裡綿長又清淺的呼吸時,也閉上了眼睛。
……
戚哲睜開眼,太陽穴要炸了似的疼,明明剛睡醒,卻感覺跑了一夜一樣乏力,難受皺著眉,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一道磁性好聽的聲音:“睡醒了?”
他坐起身看去,是周子佩,關於昨天的所有記憶中斷在他喝醉前一刻。
“你在這裡乾什麼?楚冕呢?”
周子佩說:“顯而易見,怕爛醉如泥的你再遭人刺殺,所以我留下了,楚冕回去了。”
戚哲揉揉太陽穴,說:“謝了兄弟。”
周子佩笑地高深莫測,說:“不用謝。”
戚哲抬眼瞅他,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試探道:“我喝醉之後應該沒說什麼吧?”
周子佩似是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默默點頭。
戚哲瞪圓了一雙眼,驚悚道:“我說什麼了?”
我不會這麼不靠譜,將音姐的事全給抖了出去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還不如現在就跳樓一了百了,還省得音姐親自動手了。
周子佩好整以暇欣賞他的表情,這才慢悠悠道:“說你音姐……”
戚哲倒吸一口冷氣,艱難嚥了咽口水。
“永遠是你的主子,你是她最忠實的仆人。”
戚哲剛要朝窗戶邁去的腳步一頓,心有餘悸道:“我果真這麼說的?”
周子佩:“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戚哲訕訕笑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