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屋裡暖氣開得太足,野笙突然感到口乾舌燥,便對著陸嗣音說:“給我倒杯水。”
陸嗣音點頭,想起什麼,又突然指指紅薯。
野笙:“不吃。你可以說話。”
陸嗣音死活不說話,隻是點頭。
野笙:“……”
陸嗣音接了兩杯水回來,一起遞過去,看到野笙疑惑的目光,張張嘴,又立馬閉上。
糟糕,差點兒就出聲了。
她端起左邊的那杯,演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動作。
這是涼的……
又端起右邊那杯,用手扇了扇風,很熱的樣子。
這是熱的……
野笙看她一頓操作:“你啞巴了?”
陸嗣音破罐子破摔地點頭。
終於在兩分鐘後,野笙將電話掛斷。
這才看向陸嗣音道:“說吧,乾什麼去了?别和我裝啞巴。”
陸嗣音早已想好理由,說:“我在外面吃飯去了呀,路過地邊攤時,順便給你帶了一個烤紅薯。”
野笙:“為什麼不和我一起?”
之前陸嗣音作為助理是和她一起吃飯的。
陸嗣音茫然道:“你不是和古海在一起嗎?我覺得打擾你們不好。”
野笙皺眉撇清關係道:“我沒和他在一起。”
陸嗣音不太相信地哦了一聲。
野笙無力:“……”
陸嗣音想起今天上午的會議,問她:“長老,你覺得這麼些年首領有什麼變化嗎?”
野笙狐疑道:“你問這個乾什麼?”
陸嗣音:“沒什麼,就是覺得首領好像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野笙點頭:“是人都會變的。首領除了開始忌憚我和古海之外,沒什麼變化。”
陸嗣音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一會兒又狀似無意地喃喃道:“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改變。”
也不知道野笙有沒有聽見,卻也沒再討論這個話題。
……
當天晚上,陸嗣音聯絡紅狼讓他幫忙入侵鬼影總部的攝像頭,將她今天中午出現在辦公大樓的所有視頻刪除。
紅狼當然不會白白幫助她,直接獅子大開口,給陸嗣音心疼壞了。
一整箱的辣條……
那可是一整箱啊!
紅狼每天過得都是什麼好日子,可把他爽死了吧!
……
幾天之後,陸嗣音的房子終於能住人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搬了過去,倒不是多麼想念它,而是自己一個人住更容易頂風作案。
比如此時的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出門,來到了程煒的住處。
既然辦公室沒有線索,那麼一定在程煒的别墅裡可以找到術菁和鬼影往來的證據以及關係,說不定還能得到術菁現狀是死是活。
陸嗣音一身輕便緊身的夜行衣,在冬天的寒夜裡像隻貓一樣穿梭。
很快來到程煒别墅附近。
懸月泛著瑩瑩銀光,一陣風將樹木上最後一片殘葉吹落,城市中心高聳入雲的白搭上的時鐘在不緊不慢地走著,滴答滴答,靜謐中往往醞釀著風暴。
零下的溫度,陸嗣音穿著單薄,卻因為此時過度緊繃的神經,腎上激素飆升,而不覺寒冷。
四周都被勘察過了,都有人把守。
冒牌貨這麼惜命,睡覺也要把别墅圍成銅牆鐵壁。
陸嗣音無比渴望此時的自己能隱身,這樣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在那些保鏢眼皮子底下翻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