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咬死了,李悅菀在邊城舍清白救下週易宏,這等大恩,他們定安侯府是必定要報答的。
當然,張家女也不可能放走,皇後孃娘兩年前親自保的媒不說,如今切結書已經寫下,張家女都不介意,外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定安侯固然生氣,但很是淡定。
天塌下來,還有娘娘在呢。
殿上開始吵鬨起來,禦史台咬著不放,並要定安侯拿出李悅菀救人的證據。
定安侯也早有準備,一一應答。
譽泓帝有些口渴,轉頭看向邊上的小太監。
小太監忙端上茶水過去。
譽泓帝喝了兩杯,低聲問:“叫禦廚準備皇後愛吃的,朕午膳過去。”
小太監應是,退出去了。
譽泓帝坐直了,繼續聽下方的吵鬨,當然,他也忍不住好奇,看向工部尚書張嘉祥。
這一看不打緊,張尚書竟然偷吃點心。
譽泓帝:“……”
人家禦史台為了你家閨女吵得面紅耳赤的,你這……不厚道吧?
一個時辰之後。
譽泓帝發話,讓禦史台這邊的人自己想辦法查明真相,若當真如他們彈劾的一樣,便依法處置,還張家女一個公道。
方禦史應是了。
定安侯不太情願,卻也沒有辦法了。
張老太爺束手握著自己的笏板,看向禦史台的視線裡透著幾分感激。
方禦史卻連眼都沒瞧過去。早朝散去,文武百官三五成群的走。
定安侯想要跟張老太爺說話,卻發現他在後面磨磨蹭蹭像龜爬,周圍有人來跟他攀談,他也就不再多想,跟著同僚邊說邊走。
同僚問起事兒,定安侯便歎氣起來。
“我那兒媳啊是個極好的,聰慧乖順,對家中長輩甚是孝順。可這一次,那李姑娘舍清白救了我兒,這救命的恩情我們定安侯府是一定要報的。汐音那孩子生氣也是應當,隻是我們沒想到她會那麼生氣。”
同僚:“此話怎講?她鬨起來了?”
定安侯:“唉!我這做公公可不好說,不說了,不說了……”
同僚卻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安慰著定安侯出宮去了。
後面,禦史台的幾個卻都聽到了。
明觀察攏著袖子,蹙眉道:“到底是怎麼?”
旁邊的同僚挑眉,嗬了聲道:“明兄這都不懂?”
明觀察眼珠微轉,驟然明瞭的一拍額頭,不敢置通道:“這……他好歹是個侯爺啊。”
怎麼能學那些個下作醃臢的小人手段,在言語上暗地裡給自己的兒媳挖坑壞名聲呢?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明觀察和林左諫對方禦史施禮。
“方大人。”
方禦史看了眼那邊已經走遠的人,說道:“此事勞煩諸位上心。”
林左諫道:“方大人放心,這些都是我等的職責。”
身側後方,張老太爺小碎步跟在後面,束著耳朵聽。
方禦史回頭看去,張老太爺立刻齜牙:“嘿嘿。”
方禦史:“……”
——
定安侯府。
午膳剛過半個時辰,張汐音坐在自己的書房看賬,院裡就有人來請她去福康院。
張汐音放下筆,端起旁邊的茶湯喝了口,這才問:“可說什麼事?”
下人站在屏風後回話:“沒,老夫人隻說讓少夫人過去說話。”
張汐音其實心裡清楚,他們叫自己過去是為的什麼。
因為禦史台彈劾周易宏,找她不過是想讓她出面澄清息事而已。
“行了,你先回去告訴老夫人,我稍後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