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切割著他俊美潤澤的眉眼,月光為他半張臉和濃睫都渡上了一層銀霜,隻覺神情更加落寞。
周子佩長睫在眼瞼下方落下一小片陰影,像蝶翼一樣輕顫。
“滴答”
一滴血液順著指間縫隙墜在地上,綻放一株血紅花。
刺痛讓他回神,臉上卻絲毫不顯痛意,彷彿對這點兒傷完全不在意,他緩緩張開了手,一顆小巧圓形鈕釦靜靜落在掌心,此時已經看不出原貌,被鮮血重新染了一個色。
周子佩輕輕勾起一抹笑,卻怎麼看怎麼苦澀。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直起身朝對面的房子裡走去。
……
來到地下城市也隻是為了參加地下聯盟的擂台賽,如今比賽早已結束,也是時候回到南山洲,和沈家算算賬了。
隻不過回去之前,陸嗣音本想去樂清商會裡看看,不想被雜物店絆住腳,還鬨了那麼一出,一時便就耽擱了下來。
若是再找機會過去,相對麻煩了些。
反正有音舞暗中打理,自己去不去倒也沒什麼關係。
陸嗣音剛歇下這些心思,意外就發生了。
音舞發來訊息,前不久和l國首富那邊談攏的生意,這幾天卻出了意外,有人竟然敢到他們面前去鬨事,打著她這個樂清商會會長的旗號將店給砸了。
和l國的生意自然是合作共贏,重中之重,不能有絲毫差池,單子大,而他們總裁也隻有一個條件,便是允許這位首富在寸土寸金的樂清商業區開個店,全程樂清不許插手。這點兒要求在陸嗣音眼裡宛如芝麻粒一樣小,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現在卻有人在她的地盤公然砸了店,並且招惹的是最不好惹的那位。
陸嗣音敢保證自己的人沒有這個膽子,那必然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陷害她。
陸嗣音在腦子裡上演了無數腥風血雨的商戰,眼中神色愈發冷銳。
“會長,他說要您親自去交代,還要帶著那砸了店的人一起。”音舞如實告知。
她口中“他”就是l國首富,思往集團的掌權者了。
這件事的確是樂清疏忽,道個歉倒也沒什麼,陸嗣音淡然道:“可以。不過,砸了他店的人,不是我們乾得,一時半會兒我可找不出來。到時候我親自去和他說吧。”
音舞在電話那頭回道:“好。”
掛斷電話,陸嗣音頭疼欲裂,不適地皺起眉,喉間湧上一串癢意,她掩嘴低低輕咳起來。
自那日半夜和周子佩分開之後,她便病倒了,明明手腳冰涼,卻又覺得身體裡熱得宛如身處岩漿。
今日一天陸嗣音都待在家裡,也幸好今天無論是柳辰安還是周子佩他們,都沒再過來。
不然她還真的疲於應對他們。
頭腦沉重,又昏沉地厲害,收到音舞發來的約定時間之後,陸嗣音就撐不住朝臥室走去。
蜷縮在柔軟被褥裡,臉頰因為發熱而有些不自然的紅,一躺到床上,眼皮就沉重地不行,她閉上眼立馬就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