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步
燈光再次轉過來,在活動的士兵上停了一瞬又立馬離開。
三步
周圍再次歸為黑暗,已經走過去的士兵沒有注意到這裡。
兩步
一步
陸嗣音悄無聲息來到了隊伍最末端,如一陣風。
最後一個士兵察覺到異樣,想轉頭看看情況,頭還沒扭過去,就被人捂住口鼻,隻覺有什麼東西被他吸進了身體裡,眼睛驚恐瞪大,眼睜睜看著自己前面的隊伍毫無察覺繼續前進,而他從身體內部升起一股無力感,嗓子像是壞掉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一秒鐘,他已經昏死過去。
陸嗣音臉上表情冷肅,在燈光再次轉過來之前,將這人搬回了自己剛才隱藏的角落處。
而她已經代替了他的位置。
全程也不過眨眼之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包括陸嗣音的腳步。
她臉上帶著人臉麪皮,一副普通男相,短髮也被藏進了頭套裡,一身和士兵一模一樣的軍裝。
悄無聲息,前面的人並不知道自己身後已經換了一個人。
走到一輛卡車前,兩個隊伍開始換人。
陸嗣音跟隨前面的人,和其中一個士兵交接,站在了那人原先的位置上,有模有樣目視前方。
塔頂之光又晃了過來,瞬間這裡方圓十米都亮如白晝,將每個人的動作照的清清楚楚。
等亮光過去之後,陸嗣音又開始在心裡算著時間,間隔五分鐘,這期間,她必須得做點兒什麼。
從海邊看去,天上之月純潔無瑕,與地面相接,將世間萬物籠在聖光之下,
長二十米的貨車,一邊需要四人看守,每人相隔大概五米。
很近,稍微有點兒動作就會被其他人察覺。
陸嗣音心裡急得不行,但隻能冷靜下來,穩住心神,不動聲色將手伸到了背後。
左腳稍微往後挪了一點,身體微微向後傾,手掌摸上了身後貨車上的一層金屬。
陸嗣音心都到了嗓子眼兒,手指小幅度探了探,沒有發現縫隙或者暗釦,說明她運氣實在不太好,站得位置正好處於鐵皮中間,平整堅固,沒有任何破綻。
還有不到四分鐘……
她沒再猶豫,手指一翻,從袖子裡抽出一個小注射器,裡面存有銀白色液體,隨著她的動作在輕輕搖晃。
陸嗣音大拇指摁在注射器的活塞柄處,最前方抵在金屬車壁上。
慢慢將液體推出來。
針筒裡的銀白色液體是金屬镓,在常溫下就可以維持液態,能快速和其他金屬形成合金,從而達到腐蝕金屬的作用。
陸嗣音大氣不敢出,手臂以一種彆扭的方式伸在背後,此時隱隱發酸,但動作卻依舊穩得不行。
突然感覺手上力道一輕,陸嗣音心裡一喜,金屬已經被融化,她感覺到卡車車身已經破開一個小小的洞。
還有不到兩分鐘……
陸嗣音一邊算著時間,一邊將洞口擴大。
其實她並不打算對裡面的東西做什麼,一是來不及,二是動作太大。
隻要將貨車損壞一點兒,明天必會引起轟動,出於聯邦政府對這批貨物的謹慎程度,勢必會將所有東西檢查一遍。
明天便隻能逗留在碼頭。
還剩三十秒……
陸嗣音甚至已經看到燈光出現在不遠處,很快便會轉過來。
她停下動作,注射器再次回到袖子裡。
在最後幾秒鐘,手放下來,腳挪回原地,和之前並無兩樣。
因為洞口狹小,還有她站在前方遮擋,就算那光照過來時,應該也不會被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