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朋友?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黃桂園訕訕笑了笑,“我們是初中的同學,勉強算朋友吧。”
薑靈鬆了口氣,露出一抹真誠的笑來,“謝謝您黃阿姨,要不是您,我可能就得在硬座在那兒呆著了,不然我都擔心我在那兒撐不到東北去。”
一聽這話黃桂園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想想薑靈的日子,黃桂園將安誌宏罵了個底朝天。
到了硬臥那邊,列車員也把車票送過來了,這是一張下鋪的車票,黃桂園囑咐道,“因為你身體不好我就給你安排下鋪了,這節車廂離著後頭值班室近,如果有事你就過去喊人,路上注意安全,貴重的東西不要放在這裡,知道嗎?”
薑靈忙點頭,“我懂,謝謝您黃阿姨。”
看著她那張臉,黃桂園歎了口氣,又安撫兩句,這才離開了。
整個小包間一共四張床位,除了薑靈這張床位,另外三個床位都還空著,薑靈將東西往鋪位上一扔,拉開拉鍊,掏出一包餅乾就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火車咣咣的出發了,蘇城的景色也逐漸遠了。
穿書時間沒幾天,卻像過了很久一樣,再回想上輩子,如今真是難得的安寧。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包間裡才出現了第二位乘客,這時候薑靈已經在吃一份蓋飯了。
熱乎乎的米飯,上頭蓋著肉末茄子還有青椒炒雞蛋,吃的香噴噴的。
上來的乘客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薑靈吃飽喝足,將東西收拾起來,便坐著發呆想事情了。
與此同時,郵遞員也拿著信上了樓,“誰是安誌宏,出來拿信。”
劉愛玲正在屋裡琢磨怎麼讓安楠跟鐘明輝快點結婚順便弄點好處把這家撐起來,就聽見外頭的動靜了。出來拿了信,看著信封有些奇怪,“誰寫的信。”
她進屋拆開,對安誌宏說,“你看看誰寫的。”
安誌宏打開,往外一抖,一張證明材料和一張憑條掉下來了,看清楚憑條上面的字兒,安誌宏的腦袋嗡的一聲險些就暈了過去。
“怎麼了?”
劉愛玲扶住他也看了過去,登時眼睛睜圓,啊的一嗓子,“誰乾的?”
然後砰的一聲摔倒了。
隻是她摔倒時還拽著安誌宏沒鬆手,安誌宏本來也被震的不輕,這麼一拽,兩人齊刷刷的摔地上了。
門本來就沒關,周圍的鄰居聽著動靜湊過來,就看見兩人抱著摔在地上。
王大娘哎呦一聲連忙去捂小兒子的眼睛,“可别看,要長針眼了。”
幾個小孩子哈哈拍手笑著,“安叔叔和劉阿姨要親嘴了,要親嘴兒了。”
安誌宏面紅耳赤,“出去。”
王大娘翻個白眼,“你家現在連張床都沒有,就當著孩子的面兒在地上打滾了,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出去。”安誌宏爬起來攆著王大娘出去,手裡捏著那張下鄉的單子問道,“是誰,到底誰乾的。”
他突然想起昨天去辦理下鄉手續的事兒,不由呆住,不會是薑靈吧?
劉愛玲已經哭嚎開了,這可怎麼辦,安楠和鐘明輝這還沒結婚呢,這下鐘家能認賬嗎。
兩口子悲從中來,抱頭痛哭。
關上門哭完了,劉愛玲擦了擦眼淚說,“誌宏,咱們得讓安楠跟鐘明輝趕緊結婚。”
安誌宏一臉的菜色,“之前政策就有說,下來了知青下鄉的憑條,結了婚也不好使還是得下鄉去。”
“那就讓鐘明輝跟著一起下鄉去。”劉愛玲面目猙獰道,“事到如今咱們得先瞞下這事兒,讓安楠從鐘家拿到戶口本去報名下鄉,讓他們結了婚一起下鄉。”
安誌宏震驚,有些猶豫,“這可不好吧,這萬一惹惱了鐘家……”
“誌宏!”劉愛玲哭了,柔聲道,“安楠可是你跟我第一個孩子呀,這孩子前面那麼多年都沒有爸爸疼愛,你捨得讓她這麼委委屈屈的下鄉嗎?沒有鐘明輝,她以後怎麼過?誌宏,我從來沒求過你們,但那是我們的孩子,你得為她想想呀,他們本來就已經睡過了,結婚也是正常的事,隻要結了婚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安誌宏渾身一震,再也說不出其他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