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搖搖頭,“斷不了的。”
“那就跟我和離,再堂堂正正去追求一回,男人就乾點實事兒,彆扭扭捏捏的在家裡天天半死不活的。你這樣對得起誰啊?”
薑嵐這番話,沈複都聽進去了。
她說的對,他必須要試一試,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不想抱憾終生。
沈複想了許久,最後道:“薑嵐,你要多少補償我都給你。”
薑嵐面無表情看著他,“小禾呢,能讓我帶走?”
“帶走吧,隻是我母親待你不薄,她想見小禾的時候你給她見見。”沈複低著頭說,“薑嵐,我對不起你。”
“小禾出了這個門,就跟你沒關係了,你管不到我們。至於補償也不必了,我不是沒錢。”
拿了他的錢,他圖個心安理得。
可是他又憑什麼心安理得?
她走出去前,沈複又問:“你會跟小禾怎樣說起我,會說我是個很差勁的爹嗎?”
薑嵐覺得他能問出這個真可笑。
“你是很差勁。你那些好都隻做給外人看,在府裡你是怎樣,你自己清楚,你抱過小禾幾次?你都不在意孩子的感受,在小禾面前跟我恩愛一點,你也做不到。現在也是你不要小禾了。”
沈複點頭,“你說的對。”
“你不配做爹,”薑嵐道,“哪怕秀月不答應跟你和好,你也别回頭來找我們,我不會再讓小禾認你。”
沈複又點了一下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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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在禦書房裡睡著了。
醒來她發現她躺在了那張妃榻上,趕緊滾下來,抱著蓋毯嚇得不輕。
傅景翊還在看書,他視線挪到她身上,“做噩夢了?”
宋寧把蓋毯甩到榻上,扭扭捏捏道:“我怎麼會躺這裡,我不是故意的。”
這張榻是皇後專用的,居然被她躺了一下,完了,她玷汙皇上的心頭肉了。
傅景翊一時片刻的聽不懂,“你做什麼了?”
宋寧見他好像不準備發脾氣,大概是他沒注意到她剛剛躺在哪裡?
她可是躺了皇後的妃榻啊!
鬆了口氣,到他身邊,捏著手指說:“做噩夢了。”
傅景翊把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溫聲問:“夢到什麼了?”
她發現跟羽國使臣走了一趟回來,皇上對她好了許多,再沒有對她皺過沒有,也沒有叫她“出去”過。
他總是一笑就讓她覺得,他眼裡全部都是她,再無保留。
宋寧把她做過最可怕的夢說出來。
“夢見有個人拿刀割開我的臉,割得很深,都可以看見骨頭……”
她沒說完就打了個寒顫。
“隻是夢,不去想了。”傅景翊摟著她,為了哄她不去想,絞儘腦汁給她說個稀罕事兒,“沈複跟薑嵐和離了,這事你聽說了嗎?”
宋寧雙眼睜大,“他乾啥?不會是要跟崔寬搶人吧。”
她果然感興趣,傅景翊便繼續說:“他來找了秀月,表露心意。”
“有毛病吧。”宋寧嘟囔道。
“秀月也是這麼罵他的,”傅景翊說,“秀月還說,哪怕你今天割喉自儘了,她也會嫁給崔寬的。”
宋寧滿意道:“就該這樣。沈覆被氣死了沒有?”
傅景翊臉貼著她的額頭,道:“這會兒還沒氣死呢。沈複又問她,如果跟薑嵐生子前他毅然和離,結果會不會不一樣。秀月告訴他,也許吧,不過這會兒太晚了。”
秀月不肯跟沈複單獨說話,沈複就當著宮人的面說了,宏公公就把這事兒生動轉達給皇上。
不是多大事兒,隻是傅景翊交代過宏公公,有啥稀罕的事兒告訴他,他好說給他的皇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