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宋寧勾了勾手指,“不過,這個人,你也帶不回去。”
使臣愣了愣,道:“你是祁元朝廷派來的人?我帶不回這個女子,降書上的一切我國都不會遵守!”
宋寧聽到此處,便仍站在使臣身邊,不打算跟秀月走。
秀月大罵:“你們那個王上吃了熊心豹子膽,主意敢打到我朝皇後的身上!戰場上輸了還敢在這逞能,就那幾個城池不給拉倒,早晚整個羽國都被咱們吞下去!到時候你哭著求奶奶我也沒用!”
使臣自然清楚羽國的狀況,實在撐不過了才故意用豐厚的賠償來換皇後,想利用皇後再博一擊。
如果繼續打下去,情況隻會比賠七座城池更不樂觀。
羽國自然是比祁元更輸不起。
秀月上馬,踏馬到宋寧身前,遞出手。
“皇後,請你回宮。”
如果羽國要的隻是個普通女子,那麼眾臣的確會力諫皇上將這個女子交給敵國,換得賠款割地,以及戰士們回朝休整的機會。
可她是皇後,一朝國母,是祁元的尊嚴。
宋寧把手給她,跨身上馬的時候,心裡面還是懵的。
皇上竟然為了不讓她走,立她為後了嗎?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宋寧在馬疾奔的時候牢牢抱住了秀月。
於是秀月讓馬兒慢下來。
“皇後,你武功也沒了?”
宋寧腦子裡忽而閃過一個畫面,是酒樓裡逃跑的時候,秦承澤抓著她的手腕問了句:你的武功沒了?
怎麼,她原來是個有武功的人嗎?
“沒了。”宋寧說,“你怎麼知道我原來有武功?”
秀月想起那時候被清辭劍指喉嚨。
其實她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也不配留在禦前。可是面對清辭,她是顯然落於下風的,輸得還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個女人做了皇後之後,秀月一度擔心自己失業。
如今看來是不擔心了,她明顯失憶又廢了武功。
飯點,秀月隨便找了家麪店,跟她湊合著吃。
宋寧反覆思酌後道:“你該不是唬我的吧,皇上怎麼會封我為後呢。”
秀月一個勁吃麪,沒有什麼口氣的說:“皇上說你失憶了,被換了臉。”
宋寧知道自己是失憶了,她僅有這三年的記憶而已,兩年在蕭承書身邊,一年在皇上身邊。
可是……
“換臉是什麼意思。”
秀月抬起頭,道:“你被蕭承書換了臉弄失憶,還被他廢了武功藏在身邊兩年。你是可憐了,可你也是自作自受,為什麼會信蕭承書那種人卻不信皇上?”
宋寧傻了。
秀月繼續說:“你失蹤以後皇上是怎麼過來的,你也看到了。你摸摸良心自己說,你對得起皇上嗎?”
宋寧試著摸了下心口,胸最近又大了不少,不方便摸到良心。
秀月吃完了面,提劍準備上馬,回頭看看,她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有什麼回宮再去想,趕緊的,把面吃了上馬。”
宋寧很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聽懂秀月的意思。
秀月是說,她就是清辭,太子的生母,傅景翊的皇後?
開什麼玩笑。
怎麼可能呢,蕭承書那麼討厭,她會信他信到這個下場。
那個粉雕玉琢的太子,是她和他的孩子?
怎麼可能……
她試著把自己代入皇後的身份去,跟他相愛,生子,被害……
秀月不想被她抱那麼緊,騎得慢了些,結果背後的人還是一個沒抓穩,摔在了地上。
她趕緊下馬去扶,這才發現,清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