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將你告發,不怕人頭落地嗎?!”
李陽隻是一笑,說道:“大人,哪有和錢過不去的?再說了,我隻是個九品官,何德何能獨攬生意?”
“這生意不光是有清流官員的,就是左丞相一派也有許多人在我這裡入股,誰也得罪不起啊。”
徐朗不由得點頭,畢竟京官通過水路運輸謀取私利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可沒想到這生意都做到這種地步!
↑返回頂部↑若是自己告發李陽,等於斷了朝中不少重臣的財路,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徐朗把臉一板,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可什麼都不知情,風險你擔,我隻收金子。”
“還有,左丞相再三吩咐,絕不允許漕幫再插手,以後天穹縣內絕不允許見到一個幫派子弟!”
李陽臉上略有為難,說道:“這怕是有些難辦,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若是斷了生計,怕鋌而走險呀。”
“還請大人發下公文,我派人張貼到大街小巷,以後要想派兵彈壓也好師出有名啊。”
徐朗傲然一笑,拿起筷子夾起個蝦仁丟到嘴裡。
“行,我就寫篇公文,其他的事情你去張羅,這錢可要分得清清楚楚!若是你小心辦事,那我就讓你把這個縣令當下去。”
“可要是敢私吞錢財,暗通幫派,我徐朗對你可就不客氣了!”
這傢夥畢竟是出身商賈,眼界見識有極大侷限,是真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個什麼人物!
李陽看到這傢夥趾高氣揚,心裡隻覺得好笑,嘴上連連答應。
這場酒一直吃到天黑,這幫傢夥才醉醺醺地被送回了住處。
等人都走了,李陽立刻把牛二,葉蓮等人叫到了密室。
“從明日起,讓漕幫弟子們儘情施展,隻要是王鶴一黨運送的私貨,一律沉船!”
“還有,三天後有一批從南洋進貢的貢品,絕不能讓船進碼頭,在半路上就讓其傾覆,此事一定要做得妥當!”
一聲令下,手下人立刻展開了行動,漕幫弟子今日被徐朗又打又罵,受儘欺辱,胸中都憋了一股怒火!
接連幾天暗做手腳,將幾艘船的船舵損毀,等到了河道處的淤積淺灘,便擱淺傾覆。
徐朗哪知道這些,天天飲酒作樂,這天酒喝得實在是太多,等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才醒了過來。
還沒等起床,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緊跟著房門被砸得咣咣直響。
“老爺,壞事兒了!接連沉了好幾艘船,水道都給堵住了啊!”
徐朗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自己可是剛剛被任命為漕運專員。
漕運堵塞後果嚴重,不用幾天,幾十萬的人口吃飯都成問題,那自己這腦袋還能保住嗎?!
這傢夥鞋都沒來得及穿,推開房門一看,正是自己的管家,身後還跟了個衙役打扮的人。
“老爺,此人是縣裡的衙役,名叫宋五,就是他來報的信,咱們趕緊去河道看看吧!”
徐朗都不知道自己邁的哪條腿,踉踉蹌蹌出了館驛,騎上馬便趕到了江邊。
隻見幾艘船斜倒在淺灘中,把水道給堵住了一大半,李陽也早就到了,正在那兒大聲吆喝。
“快快!截停過往船隻,南洋貢品的大船馬上就到了,千萬不可再出紕漏,這可是給皇上的!”
隻見一艘大木船乘風破浪,直奔這狹窄的水道。
可是到轉彎處卻直眉瞪眼地直行,一頭撞在淺灘上,登時就擱淺緩緩傾覆。
徐朗眼睜睜地看著,隻覺得眼前一黑,喉頭一甜,一口血已經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