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被轉動,安春猝不及防捏緊了輪椅扶手,一抬頭,猛地發現自己身後推自己輪椅的人已經換了一個人。
之前的陳助理背景板似的已經退到了一邊,現在接管自己輪椅的不是席修霖又是誰?
“……你要送我去哪?”
直接送出門外嗎。
安春茫然。
身後,席修霖道:“行,上一個問題不好回答是吧,那就先下一個問題。不若你和我聊聊,為什麼你的身上會和我兒子有個婚約?”
“又或者說,為什麼你明知道席青南是我兒子,和那小兔崽子定親了,這事怎麼也沒人告訴我?”
安春果斷又閉上了嘴巴,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好歹這會有點進步,眼睛不紅了。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既然這樣,就好好在病房裡反省一下吧。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已經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好了回答。”
然後,然後安春就被關在了她剛醒過來時,待在的病房裡。
席修霖是真的看安春那副小可憐樣不順眼,也煩她現在這副明顯一身傷,還打死屁都不說的德行。
他心知肚明,要是再問下去,不僅僅問不出啥,他還得控製不住罵人,更把小丫頭片子嚇得半死。
既如此,還不如先把這小丫頭扔一邊,自己去衝個冷水澡泄泄火氣等會再說。
反正看這小丫頭傷成了這德行也跑不掉哪去了。
至於他家小女孩為什麼幾年不見就變成這幅小可憐樣?
嗬,從本人這問不出,他還不會去查?
席修霖一貫懶散的神色上閃過一抹陰霾,重重的摔上了門。
安春:“……”
雖然作了個大死也沒有被席叔叔給扔出去,反而被對方認出來,這點讓她有點小震驚小高興。
但是,那麼震撼的開局,久别重逢,後續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沒了?
那問題來了,席修霖現在到底是重視她呢,還是不重視她呢?
安春茫然的眨了眨濕潤後顯得格外清亮的眼睛。
很快,她又發現了不對,她現在好歹是病人哎?!
一個重傷到隻能坐輪椅的病人,就這麼把她推進病房就完事了?也沒人送她回床上去?讓她隻能就這麼尷尬的待在輪椅上?
席修霖在報複吧,這肯定是報複吧!
……
次日清晨,被關禁閉的席青南和安春兩人終於被放了出來。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安春終於被照顧她的人允許可以出那個病房,能來到樓下大廳和其他人一起吃一頓早餐。
安春本以為這次下樓能見到席修霖,為此,安春做足了準備,連面對他時應該說的腹稿都打好了。
可一被推下樓,樓下就一個在餐桌上翹首以盼的席青南?
安春和對方對視兩眼,立刻嫌棄的轉頭問剛走進來的陳助理:“席叔叔人呢,他今天不在嗎?”
經過一晚上的冷靜之後,那些洶湧的情緒到底被她控製好了很多。
至少,她現在不會一看見席青南目露恨意,控製不好表情。
陳助理微笑表示:“是的安小姐,席總剛回中心城,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所以今天天還未亮便已出門,安小姐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在下為您轉告。”
陳助理對安春的稱呼赫然是尊稱。
“早餐已經做好了,我這就讓廚房給您端上來?”
安春可有可無的點頭。
陳助理立刻殷勤的前往廚房吩咐。
這周到的服務讓一邊的席青南都愣了下。
他見過這位陳助理幾次,倒是從沒見過這位陳助理對除了他父親以外的人這麼熱情過。
“等你爸回來之後,咱們兩家商量一下取消婚約的事情吧。”
然,還沒等他針對這事想出個什麼原因,他對面的安春就先開了口。
一開口,給出了還是這麼個重磅炸彈。
他臉色微變,立刻:“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我爸昨天為難你,和你說什麼了?!”
他一臉凝重:“這門婚事我爸以前沒有表露出反對的意思,這就說明,就算他現在反對應該也是一時之氣!你别怕,我回頭就會去找我爸說清楚,然後爭取讓他同意咱們儘快完婚。不會讓咱們兩個這婚事出什麼岔子的。”
“你隻需要將自己的傷養好,其他的不需要管,都交給我就行。”
席青南說的非常強勢負責,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對普通的未婚夫妻的話,那自己一定會非常的感動。
隻可惜,她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