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阿婆神色淡淡的,一點兒要謝她的意思都沒有,“我可沒請你來,我是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搭把手的事兒,要什麼錢啊?”
溫素心笑。
手機嗡嗡震起來,耳聽溫暖說她快到了,溫素心眉眼間全是笑意,“阿婆,那您睡會兒。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喊我就好!”
給廖阿婆蓋好被子,溫素心腳步輕快的朝外去了。
溫暖帶了一包糖炒栗子。
母女倆說著話,吃著栗子,香甜的氣息在小房間裡瀰漫開來。
及至溫暖離開,溫素心捧著暖氣上烘的熱乎乎的板栗仁去了廖阿婆的房間。
“你沒在裡面添什麼東西吧?”
廖阿婆看看板栗,再看看溫素心,一臉的狐疑。
“添什麼?安眠藥嗎?還是毒藥?”
溫素心一語道破,也不生氣,隨手拿起一個吃了,一臉好笑的看向廖阿婆,“安眠藥和毒藥可比板栗貴多了,我買不起!”
看看時間,下午要把那幾顆耐凍的鬆柏盆景挪去花房,天氣暖和之前就不再拿出來了。
溫素心把廖阿婆推出屋子,把輪椅推到了窗邊的暖氣前。
板栗綿密香甜,還有點微微的噎人。
廖阿婆隻吃了兩顆就不打算吃了。
再回頭,正看在放在腳邊的保溫杯。
看看保溫杯。
再看看窗外院子裡進進出出的溫素心。
廖阿婆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摸出老年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别叫我媽,你媽已經死了!管我叫廖姨!”
“……别再往我身邊安排人了,我一個人自在的很。而且,我已經物色好一個了。”
“就這樣!”
也不管那頭還在說話,廖阿婆徑直掛斷電話。
再抬眼,目光又落在了溫素心身上。
溫暖回到俱樂部已是傍晚。
剛進大廳,大甜甜就衝她招手,“趕緊的,火燒眉毛了!”
溫暖一怔,“怎麼了?”
“烏騅在發瘋,把廖哥從馬背上撂下來了。”
大甜甜指了指跑馬場的位置,“這會兒人全都在那兒呢,誰都不敢上前。”
心裡有無數個為什麼。
這會兒卻全都顧不上問了,溫暖轉身就往跑馬場跑。
“陸總小心啊!”
“……你們退後,退後!”
“嘶……嘶嘶……”
人聲。
馬聲。
四處一片沸騰。
跑馬場的跑道裡,黑馬瘋狂的向前飛奔。
陸之躍坐在馬背上。
雙腿緊緊夾著馬腹,手裡的韁繩更是扯得掌心生疼。
可烏騅像是瘋了似的,一個勁的朝前衝著。
要不是陸之躍控製著方向,溫暖懷疑烏騅會一頭撞上護欄飛出去,繼而馬蹄不停的朝前奔去。
直至力竭而死。
“溫暖……”
又一圈繞回來,從身邊掠過時,陸之躍眼尖的看到了溫暖,“快想想法子!”
溫暖一頓。
身邊有冷笑聲響起。
廖飛揚神色不屑的瞥了眼溫暖。
哪怕什麼都沒說,可眼睛裡的意思顯而易見:她能想什麼辦法?
“老闆真是病急亂投醫,他和廖哥都製不住烏騅,溫暖能有什麼法子啊?”
“就是啊,也太看得起她了!”
“……”
狠狠瞪了說話那幾人一眼,大甜甜回頭杵了杵溫暖,低聲慫恿,“溫暖,快想!不蒸饅頭爭口氣!”
小甜甜狂點頭。
溫暖眼都不眨的盯著疾馳的烏騅。
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時,溫暖抬眼看向陸之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