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便繫了圍裙,去廚房煮麪條了。
聽著廚房裡的動靜,林宜掀開毯子下了床,躡手躡腳的進了姐姐的臥室。打開姐姐的床頭櫃,很容易就在裡頭找到了避孕藥,她迅速地掃了一眼藥盒上的使用說明,摳下兩顆藥丸吞了下去。
吃了晚飯,林宜泡了把澡。當衣服褪去,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那些痕跡,腦海裡浮現昨夜瘋狂,仍舊心有餘悸。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亦或許是身上不舒服的緣故,夜裡林宜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之際,聽見外面傳來爭吵聲,她揉著太陽穴起身,將房門打開一條細縫。
客廳的燈亮著,地上散落著男人的領帶和鞋襪,陳禹就那麼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滿身酒氣。
林靜一邊收拾著,一邊說:“不是跟你說了,少喝點酒嗎?你看看你,喝成這樣,明天又該頭疼了……”
“叭叭叭,你就知道叭叭叭。你以為我想喝成這樣?我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為了你那個拖油瓶妹妹?要不然我至於這麼累?”
林靜惱了,“你說我就行了,别說小宜。”
“怎麼?”陳禹的嗓門又高了幾分,“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還說不得了?知道的說是你妹妹,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咱家祖宗呢!”
“小宜已經找到工作了,她從大一開始也一直在交生活費,那就吃你的喝你的了?”林靜替妹妹辯解。
陳禹用手點她,“行!那你有本事讓她明天搬走,我看見她就煩!”
“小宜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大學還沒畢業,也才剛找到工作,你這個時候趕她走,算什麼?”
陳禹指天指地,一副混不吝的樣子,“這裡是我家,我花錢買的房子,每個月也都是我在還房貸。我說了算,我讓她滾蛋,她就得滾蛋!”
“你……”林靜生生被氣哭了。
陳禹則直接醉醺醺地睡過去了。
過了半晌,林靜抹掉眼淚,又去喊陳禹,“行了,去洗把澡,回房間裡睡。”xsz
林宜悄然地關上房門,重新躺回到床上,卻是睜著眼睛,後半夜輾轉渾噩都沒怎麼睡。
第二天一早,她早起做好了早飯,給姐姐留了一個信封和一張紙條,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姐姐家。
姐姐當初嫁給陳禹,也有林宜的部分原因。姐姐總是說,她們倆都是女孩子,磕磕絆絆地吃了不少虧,想著家裡有個男人,就不會有人敢欺負她們了。姐姐沒什麼學曆,平時擺點地攤,也掙不了幾個錢,想買房子安定下來也成了遙遙無期的夢想。
陳禹是普通大學畢業的,現在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剛開始的時候人還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大了,現在人越變越浮躁。總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回家就和林靜吵。
因為有林宜,林靜總是矮他一頭,每回吵架都得忍著讓著。
林宜知道,姐姐還是愛著姐夫的,沒有愛情能夠打敗柴米油鹽,她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姐姐姐夫的累贅。她主動搬走,也是希望他兩能好過一點。
電梯在8樓停了一下,門打開的時候,林宜和站在外面的人打了個照面,放在拉桿上的手頓時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