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積雪未消,已經被踩得很硬,變成了冰雪混合物。
她不敢走太快,隻能用企鵝步小心翼翼踩在路面上。
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變得不好起來。蘇雲暖再也沒想到,霍奕北會來北城。
早知道霍奕北會來這裡的話,她打死都會不來。
好端端的心情,見到這麼個狗男人後,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憤怒和想逃離。
儘管蘇雲暖走的早了幾分鐘,還是被後發製人的霍奕北追上了。
男人自她身後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將來帶向懷中。
這幾天他腦海裡浮現的,一直是蘇雲暖的身影,從來沒想過簡相思。
天知道他有多想這個女人,有多想要她的身子。
隻不過……
單從蘇雲暖的面部表情裡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想見自己,眉梢眼角裡儘是厭惡。
一如從前他看她的神情。
那會兒,他病得很厲害,心臟已經不堪重負,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
為了不拖累蘇雲暖,向來最重承諾的男人選擇了毀約。
退掉自己和蘇雲暖口頭約定的婚約,讓她把這一切當作一場夢,不要再去想。
當時,他的態度非常明確,不見蘇雲暖,也不給她任何機會。
可是,這女人也不知道跟爸爸和爺爺說了些什麼,他們居然同意她嫁進霍家。
再後來,霍奕北心臟移植成功,再世為人。
這一切,都隨著他康複的喜悅被掩埋在了過去。
當他看到蘇雲暖眼底的厭惡時,終於遏製不住心頭怒火,將女人拽到了路邊。
“蘇雲暖,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找下家了嗎?”
男人氣質如山間清泉,澄澈而冷冽。
雙眼如同寒潭秋水,深邃而靜謐,直勾勾盯著蘇雲暖,想要洞察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就在剛剛,看到蘇雲暖跟沈輕有說有笑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怒了。
是真的很生氣的那種。
男人面龐猶如精雕細琢的玉石,清雅而高貴,唇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冽,定定凝著蘇雲暖的臉,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惜的是……
蘇雲暖臉上隻有不耐和厭惡。
她深吸一口氣,把剛才拉扯中掉落下來的圍巾重新圍上去,把嘴巴和鼻子遮起來。
黑白分明的杏眼看向霍奕北,抬著下巴仰視他。
幽幽開口:“你死了的話,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我就是喪偶,比辦離婚手續還要方便,不僅如此,你名下的財產都歸我所有,簡小姐可拿不到一分錢。”
因為已經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不再抱任何希望,她甚至連要跟他吵架的慾望都沒有。
隻是在簡單地陳述一個事實。
她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看向霍奕北的時候,就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霍奕北被她眼底的疏離和陌生刺激到,胸口一陣窒息般尖銳的疼痛傳過來,齊刷刷紮向心臟。
明明沒有任何外傷,卻疼得讓他無法呼吸。
男人抬起空著的那隻手,輕輕按在心臟位置,仍舊能感覺到刺痛。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刺痛的感覺才消失。
他用力捏著蘇雲暖那隻手,薄唇微微張合:“你放心,像我這種人,閻王不收的。”
“你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討好我,跟我一起回家好好過日子,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警告你:再跟沈輕有來往,别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