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他回來了?
權修昀眉眼間的煩躁不由更加濃重,下一刻,他也直接抬起腕錶道:“我今天沒時間陪你過生日,晚上還有個商務酒局要參加,爺爺那邊你也别再去故意打攪。”
果然又是這樣的藉口——
上一世,權修昀總是用繁忙的藉口推諉她,哪怕池菱隻是“希望他能回來陪陪自己”,在他看來都是“故意打攪”,他也都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冷冰冰地審判她。
可現在,池菱知道權修昀不想陪她過生日,隻是因為今天也是關新月的生日。
“我知道了,這樣的事我以後不會做了。”池菱剋製情緒回答。
哪怕重生歸來,深入骨髓的仇恨和痛苦叫她現在甚至想殺了權修昀,但是死過一次,徹底清醒的大腦也非常清楚地提醒著池菱。
她鬥不過權修昀。
如今的她最好的辦法,隻能是在所有悲劇還沒開始前,儘力去更改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悲劇。
可因為池菱難得沒糾纏的配合,權修昀眉梢微挑,倒是難得多看了她一眼:“今天你倒是識趣。”
“識趣點不好嗎......”池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為了給權修昀做飯,白嫩纖細的指尖燙出了一個特别疼,特别醜的水泡。
一點也不像關新月不沾春水,卻受儘寵愛,戴著鑽戒的漂亮樣子。
池菱突然看向權修昀道:“權先生。”
“......你叫我什麼?”權修昀本來想要離開,聞言微微側目,看向池菱。
因為這個動作,他蒼勁有力的腰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不經意的誘人足以令所有女人瘋狂。
可池菱的眼眸卻是平靜到了極點,知道權修昀是疑惑她從未叫過她“權先生”,而一向是甜蜜又霸道地叫他“權修昀”。
池菱再次開口道:“權先生,我們離婚吧。”
空氣都像是在這一刻,倏地安靜了下來。
權修昀眯了眯眼睛,半晌後雲淡風輕,嘲諷至極:“這又是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過生日的招數?”
“不是。”
池菱直直地看向權修昀的黑眸,深吸了一口氣道:“權先生,我明白我過去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確實經常會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但這次,我是真心的。我覺得這段強求來的婚姻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早點分開,就當朋友的好。”
因為做朋友,總比後面權修昀為了關新月,將她當仇人,死命打壓強。
而算算時間,再過一個月,權修昀就會重遇當年逃離他身邊的白月光關新月,從此開始追妻火葬場的道路。
所以池菱也想幫權修昀一把,主動退出這場三人的故事,讓他之後儘量沒有阻隔地,和關新月破鏡重圓!
可權修昀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池菱,彷彿是一隻敏銳的野獸在打量著眼前脆弱的獵物。
半晌後,薄唇輕扯,他徹底看穿了她拙劣的偽裝:“池菱,你想做我的朋友,是想換一種方式接近我?可惜,這樣的辦法若是在三年前或許有效,現在,在我見識過你厚顏無恥、不擇手段的真面目後,你覺得你這樣假意迂迴的招數,還會有用嗎?”
三年前,池菱一意孤行,就像瘋了一般就是要嫁給權修昀。
為此,池菱說服母親,用豐厚的生意做交換,終於征得權爺爺的同意聯姻。
但事實上在嫁給權修昀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權修昀早就有愛的人,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哪怕是她戀愛腦晚期,對權修昀不肯放下,也一定會光明正大地選擇和關新月公平競爭。
所以權修昀現在單方面便將她定位成一個厚顏無恥,不折手段的女人,難道他就有顏有恥了?
池菱忍著想和權修昀撕破臉的衝動,咬牙道:“權先生,和你離婚不是我的手段,我隻是希望我們都能找到各自心愛的人。”
“心愛的人?”
權修昀眯了眯眼,眸光瞬間陰翳道:“你是又喜歡上别的男人,想出軌了?”
“......”為什麼你的第一直覺不是自己,而是我呢?
池菱有些無言。
可就在她思索自己該不該為了順利離婚,大方承認喜歡上别的男人時,沒想到,權修昀卻已經直接上前,撕開了她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