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明白。”
“你的才能,朕是放心的。元寶……”仁聖帝叫道。
元寶太監走上前來,遞過來一份聖旨。
段無咎接過,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給石家平反的詔書,“父皇要給石家平反?”
“便讓風神醫唸吧。”
風不定有些震驚,卻見到仁聖帝看著他,眼裡是睿智的光,笑道:“雖說隻見過幾面,但我那去了神醫穀的小舅子,我還是認得出來懶的。”
風不定不可置信地看著仁聖帝,“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要留我在身邊侍奉?”
“你是石敢的弟弟,你和梨兒都是石敢帶大的,不不會做那謀害君王的事情。”
風神醫走過去,接過那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廿載之前,忠勇侯以叛逆之罪被誣,石敢將軍及其門中男丁悉數斬決,女眷則被流放。今已查明,石將軍之叛逆純屬子虛烏有,乃奸人構陷所致。今故複石家功勳,黔州之石家女眷悉數歸京,抄沒之家產亦當歸還,石家仍得世襲忠勇侯之爵。石敢將軍,儘忠守節,視死如歸,賜槨葬故土,排位供奉與太廟,並追封為懷遠大將軍……”
風不定雙手顫抖著握著聖旨,一時老淚縱橫,石家等待了這麼多年的平反,就這麼輕飄飄地拿到了手上,此刻他的心情悲痛和迷茫多過於開心和振奮。
“你們都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要單獨和太子說。”
風神醫端來一枚藥丸,“陛下,這是您要的藥。”
仁聖帝點點頭,讓他放在一旁。
元寶公公帶著風神醫離去,剩下的宮女太監也都紛紛退下,宮殿裡隻剩下仁聖帝和段無咎。
“扶我起來。”
段無咎扶著仁聖帝坐起來。
“把那藥給我。”
段無咎將藥拿過來,他忽的覺得有些不安,“父皇,這是什麼藥?”
“這藥,能讓朕提起精神來,隻不過隻能維持一個時辰,時辰一到,朕便會油儘燈枯。”
“父皇!不可。”
仁聖帝拍了拍段無咎的手,“朕不想死得太窩囊,本也拖不了幾日了。”
段無咎的手一頓,還是按照仁聖帝的想法,將藥遞了過去。仁聖帝將那藥吃下,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了些力氣,便讓段無咎服侍他穿衣起身。
段無咎替仁聖帝穿好了龍袍,然後按照仁聖帝的指示,扶著他從寢殿走到了太和殿。
仁聖帝坐在了龍椅上,隻是,現在太和殿的門是緊閉著的,裡面隻有段無咎和仁聖帝兩人,空蕩蕩的大殿顯得有一絲的陰森。
“太子,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明明朕一直都知道石敢沒有謀反之心,也不會行謀反之事,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朕卻還是賜死了他。”
“可是因為石家功高震主?”
“是,但這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原因。”仁聖帝目光陰沉,一瞬間似乎又變成了那個陰冷的帝王,“因為那個時候,石敢必須死,偏偏,他這個人又太過耿直,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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