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站了出來,告訴岸上的父老鄉親:“諸位不用為我擔心,的確是我毀堤淹田,淹了四皇子的莊田,沈大人是請我去說明情況的。沈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最是公正無私,想必不會為難我,我毀堤淹田,為的就是晉陽的百姓今年能豐收,能不被餓死,若是你們現在為了救我和官兵們打起來,我的一片苦心不就白費了麼,看看那些刀槍劍戟,你們這些血肉之軀是可以抵擋的麼?若是你們真的為我好,就什麼都别做,雖然天晴了,但是水位還沒有下去,你們還要繼續加固堤壩,繼續挖排水渠、加固防事。我雖不在了,但是我的徒兒春草還在,她會替我留在這裡,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們聽她的便是。”
春草慌了,走到師父身邊,緊張地說:“我……我怎麼行?”
柳之恒把手裡的圖紙塞給春草:“你可以的,圖都是你與我一起畫的,你又跟著我這麼久了,是時候自己試試了。”
“可是我……”
“春草,
你可以的,隻要你有勇氣,全世界都會為你讓道。
柳之恒拍拍春草的手,走出人群,走到那位官兵面前,伸出手問:“需要銬住我麼?”
“不用,沈大人特意叮囑過,對姑娘要尊重一些,請姑娘跟我走吧。”
柳之恒跟著那官兵走了,四皇子的侍郎趾高氣昂地看了一眼霍鬆年,得意洋洋地扭頭也帶著人走了。
春草看著柳之恒走遠,捏著拳頭,目光從茫然變得堅定,她看向鎮星和熒惑,兩人對春草點點頭,示意她放心,然後暗中跟著那些官兵一起走了。
……
走到路旁,四皇子的侍郎便帶著人要來領走柳之恒。“哼,還不是落在我們四皇子手上了?還不把這個妖女給我帶上馬車!”
兩個侍衛要上前,卻被沈大人手下的官兵上前攔住。
官兵道:“這是沈大人的犯人,你們想做什麼?”
四皇子的侍郎傻了,“不是……這沈大人替我們四皇子抓人,這抓到了難道不把人給我們?”
“沈大人何時為四皇子抓人了?沈大人抓的是毀堤淹田的犯人。還請侍郎不要妨礙我們抓犯人。走。”
官兵將柳之恒圍住帶走了,攔住了四皇子的人,空留侍郎一個人在原地生悶氣。
……
“老匹夫,還是那麼冥頑不靈!”四皇子得知沈憲把人帶走了,倒是也不算太生氣,冷哼道:“也罷,隻要人抓起來了便好。這沈大人最是食古不化,天璿君破壞堤壩、水淹良田的罪名是坐實了的,到了沈憲手上,就是我父皇來了,他也不會留一點情面,這一回那妖女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
牢房的門被打開,柳之恒被推了進去,暫時關押在這裡。
這牢房倒是比柳之恒想象中的乾淨多了,床鋪被褥什麼都不少,這些日子柳之恒幾乎天天都在堤壩上,就是她的釀醬體質也有些遭不住,看到床鋪直接倒頭就睡。
不是她心大,是她信任鎮星、熒惑,信任大夏的特務培養工作。
柳之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睜眼一看,一個長得清秀端莊的少女正蹲在自己面前,笑眯眯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