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子這幾日走了好多路,我幫你揉揉,鬆鬆筋骨。”
柳之恒的腿是真的有點酸了,於是也沒掙紮,讓段無咎幫自己揉了,她則是在規劃接下來的路線。
走完最後這一片村莊,他們就可以回雲州了,最開始她計劃的就是走一個圈,估摸著隻要幾天時間,就能回去。
回去雲州之後,柳之恒打算先帶著春草和學生們一起回一趟平洲,一是送段無咎出征,二是一個多月沒見弟弟了,得回去看看他和長勤怎麼樣了。
在平洲修整個一個月,把該寫、該畫的都弄完,再來雲州一趟。這一趟她應該就得在雲州待個半年左右了。
柳之恒做著打算,這邊段無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幫柳之恒把鞋脫了,正在給她揉著腳。
明明每日走那麼多的路,柳之恒的腳上卻一點繭都沒有,還是光滑柔膩,腳趾頭玲瓏粉嫩,讓人忍不住想每一個都捏一捏。
段無咎想,他的舅舅實在是不懂,他這不是卑躬屈膝,這是他與阿恒之間的情趣。
……
“揉就揉,别聞行不行?”柳之恒從地圖上收回目光,嫌棄地看向段無咎。
她都無語了,段無咎這人怎麼真的跟狗一樣?
雖然上馬車之前她找了一家農戶清洗過自己了,她的腳也不臭,但是柳之恒實在接受不了段無咎抓著她的腳丫子聞。
“阿恒的腳是香的。”
“行了,别揉了。”柳之恒收回自己的腳。
她怕自己若是不阻止,段無咎會上嘴,因為她之前養的狗狗大寶也特别愛舔她的腳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對段無咎有偏見,她就是覺得段無咎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咱們看附近有沒有村戶,稍微停一下吧。”
……
馬車停在路邊,車伕留在這裡等待春草他們趕上來。
柳之恒和段無咎則是找到一家農戶,想要借了農戶家的灶房一用,做點吃的。
這家農戶姓程,極為熱情好客,不僅不肯收柳之恒他們的錢,還主動幫忙砍柴燒火。
這邊燒著火,柳之恒順便問了問村裡的情況。沒想到老漢跟柳之恒訴起苦來:
程老漢家裡原來也是有田的,因為兩年前孩子遇到土匪,受了重傷,為了給孩子救命,家裡的田也賣了,可孩子卻癱了,兩條腿沒了知覺,原本都考上秀才了,現如今隻能呆在家裡,書院也去不成了。
老夫妻為了活下去,就想自己開荒,可他們家是真的倒黴啊,連續兩年開荒,可那荒地就跟被詛咒了似的,莊稼種到一半就都死了。
“而且,這一下雨,我們家的莊稼就淹水,别處都不淹,就淹我們家的,可我們家開的荒地的地勢也不是村裡最低的啊。村裡人都說是我們在山裡得罪了山神,否則怎麼好好的孩子癱了不說,連莊稼也被詛咒呢?”
聽到老漢這樣說,柳之恒就不困了。
“我們先不做飯了,程老漢,你帶我去你們家的荒地看一看吧。”
……
柳之恒在老漢家的荒地看了一圈,雖說她不是搞農業的,但是水文地質一直是與農業息息相關的,她把荒地周圍的地質環境看了一圈之後,對身後招了招手。
“護衛大哥,麻煩你拿個鏟子來。”
……
風神醫和春草到的時候,正是午後太陽最毒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段無咎拿著鐵鏟正在田地挖,大概挖了有半米深,一半的身子都在土裡,而柳之恒則是乾乾淨淨地坐在田邊的陰涼處,手裡還抱著一個茶壺,正悠閒地喝著茶。
真是的,哪裡有點王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