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太子,君邑光心中更氣。
從懷中掏出賬本和冊子冷冷地扔在花月容的面前,他咬牙怒斥,“嗬,你花家的好父兄,你花月容養的好兒子!他們貪婪無度,簡直把朕的江山,當成你們花家的私庫!將朕的臣子,當成你們花家的家奴了!”
“這……”
聽見君邑光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花月容心中一顫,忙抓起地上的賬本和冊子翻了幾頁。
腦中轟然一聲。
她眼前一黑,心中卻瞬間明瞭。
既明瞭前些日子,皇上為何忽然同意讓太後到白洛寺還願。又明瞭今天晚上,端貴妃為何造訪發難……
嗬。
什麼白洛寺,什麼香蓮,什麼賬本……
今晚這一切,分明是君邑光和端貴妃早就設計好的,全都隻是廢掉她和太子,除掉花家的一場表演而已……
“哈,哈哈哈……”
心裡覺得可笑,花月容仰天笑了起來。
扶著旁邊的椅子從地上站起,她捏了捏香茉的手臂推開香茉。
“啪啪啪……”
看戲般矜貴地拍了拍手。
花月容抬著下巴,衝君邑光笑了一下。
隨即她垂眸,目光看向被扶著坐在一旁,現在仍在抹淚的端貴妃,“嗬,端貴妃,你以為你今天設計廢了本宮就算報仇?你以為本宮失勢,你的兒子就能肖想太子之位?
嗬,别做夢了。
那太子之位,不管以後還是不是我兒子的,總歸,它不可能是你兒子的……”
說著,她笑盈盈意味深長地看向君邑光,“您說是吧?皇上?”
“放肆!”
冷冷地嗬斥一句,鴉雀無聲的坤寧宮中,君邑光揚聲下令道:“來人,將皇後花氏廢為庶人,即刻打入冷宮,終不得出……”
“是。”
殿外侍衛聽令,忙進來將冷笑著的花月容拖了出去。
“行了。”
隨口又安慰了端貴妃幾句之後,君邑光讓所有妃嬪回去休息,而自己,則急匆匆回到禦書房擬了兩份聖旨。
將一份聖旨送往大理寺,交給正好值守的徐萬仇,讓他負責前往鎮國公府抄家。
另一份,他歎了口氣,則直接交給了福公公,並囑咐道:“東宮那邊,你親自去一趟吧……”
“是。”
福公公躬身接過聖旨後,立刻便前往東宮……
東宮裡。
想到明日便是小年,而自己卻仍在禁足,君弋琰頭髮散亂喝著悶酒,正在生氣……
這時候,殿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太子殿下,前院福公公前來宣旨,馬上就要到了……”
“福公公,宣旨?”
君弋琰聞言一愣。
又聯想到明日便是小年,他心中暗喜。
忙讓侍衛請福公公在前殿稍等一會兒,他更衣束冠之後,這才也到前殿,跪下領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目光同情地掃了眼君弋琰面上的喜色,福公公緩緩打開聖旨,沉聲宣道:“皇太子君弋琰,襲母凶惡,狂悖無常。賣官鬻爵,貪婪成性。專擅威權,結黨營私。不可以為天下主……
著廢其太子之位,禁守皇陵,終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