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東西?”
小雲羅隱隱約約明白了小雲綺的意思。
於是這天,她趁著母親又一次哭累睡著,便爬上床偷走了母親手中的玉佩。
她把玉佩埋在柿子樹下,想要讓母親永遠都找不著,永遠都不必再哭。
結果那次母親哭的好凶。
不僅一頭霧水的小雲綺被打了屁股,就連年紀尚小的她,也差點捱揍。
終於她沒有辦法,隻能哭著將玉佩挖出來,又還給了母親。
那時候,阮雲羅記得自己特别委屈,很不理解地問過,“釀,這玉佩捏莫壞,惹得您腫哭,您為森莫還要它?”
“就是。”
小雲綺捱了頓冤枉,也氣呼呼地嘟著小臉。
“因為……因為這是娘過往二十多年的全部啊……”
看著自己兩個女兒委屈巴巴,用肉嘟嘟的小手抹著眼淚的樣子,容語溪心疼地抱住她們,向她們解釋,“雲綺雲羅,你們還小,有些事情你們不明白。等你們長大了就懂得,那些能把人惹哭的東西,並不全都是壞東西。
有時候,因為珍貴的東西,我們也會哭。”
“那這玉佩很珍貴嗎?”
望著自己母親手中緊緊捏著的玉佩,小雲綺委屈巴巴地不服氣,“比我,比雲羅還珍貴嗎?”
“光一個玉佩,當然比不過你們,但我在玉佩上寄托的感情,和對你們的感情,是一樣的。”
說著,沈語溪拿出手帕。
給小雲溪和小雲羅擦了擦眼淚後,她緊緊抱著她們,捏著玉佩哽咽道:“這玉佩,是為娘剛出生的時候,孃親的孃親送給為孃的寶貝。
這寶貝,為娘孃家的親人,人人都有一塊。
為娘身上和外祖母身上的,是祥雲玉佩。而為孃的哥哥和外祖父身上,則是麒麟玉佩。”
“愛主母,啾啾,愛主父……”
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輩分,小雲羅立刻口齒不清地顯擺起來。
“噓。”
小雲綺年紀稍大,模糊意識到了什麼。
伸出小胖手捂住小雲羅流著口水的嘴巴,她瞪大眼睛,擔憂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娘……”
“娘沒事。”
欣慰地揉了揉自己兩個女兒的腦袋,容語溪歎了口氣,“唉,那件事後,你們的舅舅和外祖父屍骨無存,全家便隻剩娘和外祖母相依為命。後來娘成親後,外祖母也終於撐不住撒手人寰。
現在為娘孃家,便隻剩為孃的一個人了。”
說著,她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對小雲琦和小雲羅道:“娘手中除了這塊雲佩,還有一塊是外祖母留下的雲佩,娘從今兒起把它們全部都收起來,等到你們長大後,再給你們一人一塊留作嫁妝……”
“娘……”
庫房內,阮雲羅望著盒中的玉佩,視線逐漸模糊。
小心翼翼地取出盒中的玉佩,顫著手,阮雲羅從袖中取出了那塊帶血的玉佩。
兩塊玉佩一併放在眼前,質地做工完全相同。
隻除了,帶著血的那塊玉佩上,雕著的並不是祥雲,是麒麟。
“怎麼會?”
望著那玉佩上赫然雕刻的麒麟,阮雲羅手指發抖。
當初先皇打天下時,舅舅和外祖父為了保護先皇給先皇斷後,不是掉入懸崖屍骨無存了嗎,他們連墳墓都是衣冠塚,又怎麼會留下玉佩?
又為什麼,這玉佩,竟然會輾轉回到了母親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