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說實話隻會讓自己的下場更慘,香緹強行嚥下心中的這口怨氣,流著淚連忙磕頭,“太後孃娘恕罪,皇後孃娘恕罪,奴婢剛才說錯了。
其實奴婢隻是被催得急了腳下打滑而已,並沒有被任何人推,也絕不是有意想推阮小姐下水……”
說著,她連忙又向阮雲珊和趙淮南磕頭,“請阮小姐恕罪,請阮夫人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
見事情差不多有了交待,花月容不耐煩打斷。
令人將香緹帶走打入浣衣局後,她笑著看向阮雲珊。見阮雲珊冷得發抖,她捂著手爐一臉憐惜,“可憐見的,今兒真是委屈你了。”
“來啊,帶阮小姐去換身衣裳吧。”
花月容說著,目光又掃了眼角落裡一言不發的阮雲羅。
頓了一下,她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沉聲再次命令,“還有蕭家阮夫人,也一併帶去換身乾淨衣裳吧,省得凍著。”
“不必了。”
心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不安好心,阮雲羅笑著婉拒,“謝太後孃娘皇後孃娘隆恩,臣婦隻是衣角濕了一點而已,沒什麼大礙,就不必麻煩了……”
“欸,這怎麼能是麻煩呢?”
花月容滿臉關切,“阮夫人你衣角既然濕了,那鞋襪必然也濕了。
現在,你濕著鞋襪站在雪中,光自己難受不說,我們大傢夥兒看著也於心不忍。
尤其太後孃娘慈悲,知道你凍著,還如何能安心賞梅?”
“是啊……”
心疼阮雲羅濕著鞋襪挨凍,也知道花月容既然搬出了太後,那這件事情便推脫不了,阮雲綺索性笑著主動附和。
目光與阮雲羅對視一眼,她笑著看向阮雲珊,“雲珊,雲羅,皇後孃娘金口玉言既然開口,那你們便照做吧。”
“阿月。”
看向自己身邊的阿月,阮雲綺笑著催促,“阿月,快别愣著了,趕緊帶她們先去換衣裳吧……”
“這事兒,還是讓香薇去吧。”
花月容不肯放過,“剛才那事兒,也實在怪香薇管教不力。懿貴妃便給她個機會吧,也好叫她彌補過錯,給阮小姐和阮夫人賠罪不是?”
“可是……”
阮雲綺心中一緊還想開口,這時候,太後有些疲憊地抬手打斷。她看向香薇,決定道:“行了,既然天氣這麼冷,那香薇你趕緊帶著阮小姐和阮夫人去換身衣裳吧。”
“是。”
香薇答應著,立刻便起身引著阮雲羅和阮雲珊離開。
趙淮南心中不安,本也想跟著過去,但這時候,太後忽然笑著喚她,“趙夫人,來,你扶著哀家,咱們也趕緊回殿去吧。
省得一會兒再有人滑倒。
唉,哀家這把老骨頭可比不上她們小姑娘,經不住在水裡禍害啊……”
“太後孃娘您精神矍鑠步履從容,哪裡是一般小姑娘能夠比的?”趙淮南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扶著太後的手臂笑道:“退一萬步講,即便真有那莽撞不懂事的小宮女衝撞了您,有皇後孃娘和眾位貴妃命婦在,也定不會讓您老受傷半分的……”
“是啊……”
眾人笑著附和,紛紛跟隨太後孃娘進殿。
阮雲綺落在後面,有些擔憂地看了眼阮雲羅離開的背影。而阮雲羅似有感應地回頭,正好與阮雲綺望過來的目光撞上。
姐妹倆目光對視,阮雲羅點了點頭,衝阮雲綺笑了一下示意她放心。隨即便回頭與阮雲珊一起,跟隨著香薇來到了側殿的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