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氣當時出去,小草和宋嬤嬤不曉得給身體還未痊癒的茵茵多加件披風,更氣自己讓茵茵獨自住在暢春園。
這邊風景好是好,但卻無人陪著茵茵,時間一長,茵茵待不住也很正常,他應該更早的來接茵茵的。
“皇上?”因為康熙遲遲沒說話,何茵茵忍不住小聲開口。
康熙回神,看著這幕,心頭一酸,罷了,宋嬤嬤和小草現在是茵茵的人,她向來愛護自己人。
“沒事,朕隻是在想,朕還是來的太遲了。”
聽到這話,何茵茵神情一怔,下一刻突然抬起頭,雙手捧住了康熙的臉頰,對著他疑惑的神情,她水眸清澈誠摯,一字一句道:
“沒有遲,皇上來了,臣妾很歡喜。”
康熙低著頭看著何茵茵,兩人視線相觸,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空氣裡都冒著粉色泡泡。
“茵茵。”
“嗯。”
“茵茵。”
“嗯。”
“茵茵。”
“嗯。”
這段幼稚的根本不像是大清皇帝和皇後的對話,但兩人毫無所覺,一個喊名字一個就應聲,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看著對方,突然笑了起來,康熙心頭軟的像灘水,目光虔誠的在何茵茵額頭上落下一吻。
何茵茵笑著嘴角微翹,微微閉上眼睛,屋外依舊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但一點也不影響帳內的溫情脈脈。
……
另一邊,皇宮翊坤宮,在康熙走後,殿內氣氛變得冷若冰霜,滿殿嬪妃無一人說話,良久,那位最先被掌嘴的思貴人率先打破了安靜。
“各位娘娘小主,妾身急著去看太醫,可否先行告退?”到底被教訓了一次,沒有直接說告退,而是詢問。
隨著思貴人開口,陸陸續續有小貴人、常在、答應也開口告退,到最後嬪也開口了,但開口的嬪是那些早就不得寵的敬嬪、安嬪之流。
宜嬪作為翊坤宮之主,看到這幕,丹鳳眼一沉,但到底扯了扯嘴角讓人退下,得到允許後,那些人立刻開始按位份撤退,漸漸地擁擠的宮殿變得空曠,隻剩下鈕妃、惠嬪、榮嬪,以及郭貴人。
大家面色沉沉,沒有說話,最後榮嬪扯了扯嘴角,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郭貴人,開口道:
“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走了,可憐的十一阿哥啊!看來皇後孃娘要回宮了!”
說完見郭貴人臉色越發難堪,眼中的笑意有了幾分真:
“哎呦,瞧著都這個時辰了,三阿哥也快下學了,本宮還要去看望三阿哥,就先走了。”
話落,扶著宮女的手,身姿款款的離開。
接下來,鈕妃也是冷冷的看了眼郭貴人,那像是看小醜的眼神,讓郭貴人掐緊了掌心,才沒露出憤恨的神情,鈕妃卻一眼看完,連話都不屑說,直接帶人離開。
最後的惠嬪到不像榮嬪和鈕妃,但卻更誅心:
“宜嬪妹妹,本來以為你姐姐郭貴人能藉此留住皇上一日,隻是,唉,可惜啊!咱們都要恭喜皇後孃娘了!”
說著,用帕子遮了遮嘴角,帶著遺憾的神情離開。
至此,殿內隻剩下宜嬪姐妹,宜嬪臉上不再掛著直爽的笑,在殿內宮人退下的下一秒,狠狠一巴掌打在郭貴人臉上,在她捂臉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冷漠的掀起紅唇:
“丟人現眼的東西,你哪來的暢春園訊息,蠢就不要想著去算計别人,不曉得反被人利用。”
說完,帶著紅色甲套的纖手往外一指:
“滾出去。”
郭貴人捂住臉,神情難堪的低頭離開,心中卻對何茵茵恨意滔天,都怪她,一切因她而起,不然她怎會受如此大辱,因為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沒注意到路,這時砰的一聲撞到了一個人。
“誰啊,不長眼!”
她猛地抬頭,眼中戾氣橫生,明明是她的錯,卻反而先發製人。
“妾身永壽宮的那拉常在,見過郭貴人,請郭貴人見諒,妾身剛剛不是故意的,請您饒恕。”
那拉常在頂著一張疤痕的臉,轉身驚慌的福身賠罪。
聽到永壽宮三個字的郭貴人頓了頓,很快收斂表情,伸手扶起那拉常在:
“原來是永壽宮的那拉常在,沒關係,本小主知曉你不是故意的,起來吧!”
“謝小主,謝小主。”那拉常在滿含感激的順勢起身。
郭貴人沒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她手,留下一句:
“妹妹以後有空可以來翊坤宮坐坐。”
說完,放下手離開,留在身後的那拉常在目送郭貴人離開,垂眸理了理衣袖,臉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