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聽了腦袋暈了暈,抬手扶著額頭,今時不同往日啊!她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女兒明白,可下一刻她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不對,這一點也不像女兒的性子。
想到她之前教的手段,難道女兒把身子給了隆科多?眼睛一下子死死盯著女兒。
知女莫若母,相反也一樣,布順達一眼就看出了生母的懷疑。
她心思陡然一轉,為了保命,狠狠心,對著王姨娘點了點頭。
王姨娘瞬間癱倒在塌上,她震驚的看向女兒,布順達咬了咬唇,對騙了生母有些不自在,但現在過了選秀的難關才最重要,隻能出此下策了。
這時門外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福華院
“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少夫人身體微微前傾,緊緊盯著來人,她怎麼也不相信,那位不安分的二姑子能為一個隆科多捨棄宮中的榮華富貴?
來人肯定的點頭:
“奴婢聽的真真的,二小姐在求王姨娘去老爺那裡說想被撂牌子。”
大少夫人聽了往椅子後一靠,沉吟片刻,突然笑了:
“還真沒看出來,那位居然是個癡情女。”
身邊丫鬟早春打趣道:
“那主子可要成全二小姐啊!”
大少夫人頓時笑得意味聲長:
“你說的是,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亂有情人姻緣的事,我可不能做。”
“那?”早春試探的問。
大少夫人揮了揮手,來人和屋內其他人下人皆是悄悄退了下去。
“這種大事,怎能少了另一位正主,我們尊貴的嫡小姐可還沒回來呐!”
“主子說的是,可不能少了唱戲的主角!”早春接話,隨後又問:“那用什麼藉口讓大小姐回府?”
大少夫人低頭看著新染的丹蔻,半響勾了勾道:
“聽說前太醫院院正針對二弟的身子專門開了一個養身方子,據說很有效果。”
她語氣聽不出喜怒,然而下一秒,話音一轉:
“隻是二弟的病弱可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哪能一下就根除病因,隨意一個風寒仍舊是受不了的!”
早春眼珠一轉,會意道:
“這府上的奴才啊,再怎麼敲打,還是會有人偷懶,疏忽了主子。”
……
青南莊,竹軒偏廳。
康熙與何茵茵、佟惠棋三人正在用晚膳,三人具是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皇上,這青筍乳鴿湯實在鮮美,臣女給您盛點?”
這時佟惠棋優雅的起身,纖細的腰肢微微彎起,寬大的旗裝一時凸出一道屬於女子的曲線,而那特意繡在上面的雪割草花紋栩栩如生,她伸出白皙的小手輕輕拿起勺子,舀了幾下,把小碗填了大半才停了下來。
康熙把嘴裡的冰糖鴨子慢慢嚥了下去,才神色無波的看向佟惠棋。
佟惠棋連忙回了一個羞澀期待的笑容。
可捏著勺子的手心卻汗嘖涔涔。
“嗯,你有心了。”康熙餘光瞥了一眼低頭吃飯,不發一語的小姑娘,語氣淡淡。
一位殷勤上杆子像是怕所有人看不出她心思似的。
另一個不開口存在感低的彷彿沒這個人。
佟惠棋看出皇上沒有要喝的意思,表情訕訕的放下勺子,重新坐了下去。
何茵茵夾了一筷子面前的荔枝肉,垂眸慢慢咀嚼。
——上杆子不是買賣。
最後這場氣氛尷尬怪異的晚膳吃完,佟惠棋再也找不到藉口留下來,隻好念念不捨得對康熙提出告辭,當時還抱有期待皇上能客氣的挽留一次,她好順杆子爬,可惜沒有。
隻好失望的坐轎子離開。
“安排好了”康熙揹著手,看向莊子門口位置。
梁九功抱成佛塵恭敬道:
“都安排好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