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陷害二妹和表哥,那次承德是二妹自己走路被絆倒了,所有下人都可以給我作證,還有我今日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喘,哪有時間下藥,别想空口白話一句自己中藥了,就想把一切推到我身上,我沒有做過,不怕查。”
說到這,她目光無畏的看向赫舍裡赫奕:
“阿瑪,我請求讓府醫來診斷二妹她們是否中藥,還有若我真的對他們下藥總要有藥物來源,也需要下人丫鬟配合,請您徹查府中所有下人,包括我身邊的,還有表哥和二妹身邊的!”
都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老實人被逼狠了就會不顧一切,何茵茵現在就是被逼狠了。
跪在地上的王姨娘此時癱軟在地,面如死灰,最後一絲保住女兒的希望破滅,她知道一旦真的徹查整個府邸的奴才,特别是主子身邊的貼身奴才,她與步順達之前的所有謀劃都將暴露無遺。
女兒為何要多此一舉誣衊大小姐啊!
赫舍裡夫人聽了卻狠狠點頭:
“對,徹查,老爺就先從她們幾個人的貼身奴才查起,就當場查,誰敢不說實話就打誰板子。”
赫舍裡赫奕聞言點了點頭,讓張高派人請府醫過來,又讓他把何茵茵幾個人的貼身奴才叫過來,高海、采兒包括宋嬤嬤等人這時齊齊跪在正廳,各個神情不一。
可一眼就看出何茵茵的奴才都很鎮定,反而高海和采兒卻滿頭大汗心虛不已。
赫舍裡赫奕看了眼沒做評價,臉上依舊威嚴肅穆,他看了一眼張高。
張高點頭代替主子審問,同時府醫也很快趕來。
宋嬤嬤等人問什麼答什麼,就連胖胖最近換了新的府外吃食都答了,高海開始也老老實實回答,因為私通的事是被赫舍裡赫奕當場抓住,沒什麼好狡辯的,可之後說到自家少爺是否有中藥的表現時,他眼珠子一轉,就說有。
然後被拉去外面打板子了,在場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不說張高管理赫舍裡府幾十年,就說佟國維和赫舍裡赫奕也是在朝堂混的,一眼就看出高海在撒謊。
高海被拉下去打的慘叫連連,采兒慌了,她不想被打板子。
當即一口氣把步順達與王姨孃的所有謀劃說了出來。
隨後府醫驗證,肯定了她的話。
步順達身上確實摸了一種香,特别是臉部位置,但這個香不會對人起到催情作用,府醫又檢查了張高讓人拿來府中給胖胖做的吃食小魚乾等物,完全確定了采兒的證詞可信。
這下真相大白。
原來是步順達想嫁給隆科多,所以算計嫡姐何茵茵,但千算萬算,沒算到何茵茵最近給貓換了府外吃食,又因為怕給阿瑪額娘添亂沒有聲張,很少人知道,所以無知無覺避開了算計。
但她又確實沒有給隆科多下藥。
這個結果出來,眾人靜默。
赫舍裡夫人揪著帕子,
憤恨的開口:
“原來你們兩個早就勾搭到一塊了,可憐我的大姐兒被瞞在鼓裡,還要被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倒打一耙,真真是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隆科多和步順達深受打擊,一臉不敢置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們真的沒有被下藥!
赫舍裡赫奕這時卻驀地把目光投向了全程鵪鶉一樣的大兒子與大兒媳,這會他把所有事都串聯了起來,突然明白今兒這一出到底怎麼回事了,大房肯定早就知道步順達與隆科多的私情,隻等著捉姦,破壞大女兒與隆科多的親事,可卻沒想到半途冒出了皇上。
大少夫人目光有些躲閃,阿精嘎竭力控製自己表情不變。
可赫舍裡赫奕幾十年飯不是白吃的。
他猛地閉了閉眼睛,
——家門不幸。
然而這時一直沉默的佟國維忽然開口:
“皇上既然知道這事卻沒有選擇當場處置,已經給了兩家臉面,明日入宮請罪是一回事,另外,我認為把隆科多與大姐兒的婚事提前,無論如何這件事得儘快掩下。”
赫舍裡赫奕聽了壓下心底的失望憤怒,睜開眼,點頭道:“姐夫說的是,那就……”
“不,阿瑪!”這時何茵茵忽然抬頭,目光決絕道:“女兒不同意,女兒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