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裡夫人看到這姐友弟恭的一幕,張了張嘴,最後想到什麼沒出聲。
阿克敦雖是嫡子,卻是不長子,身體還比常人虛弱,老爺看重倚重庶長子,對阿克敦雖然寵愛,但到底長子已經成婚生子有了第三代,成了氣候。
以後還需要位高的女婿幫襯,親近些也好。
正想著門口傳來了動靜。
赫舍裡赫奕是箇中年儒雅的男子,身材修長,留著美鬢,是正三品通政史。
在外精明,在內糊塗,性子風流,好在子嗣單薄。
隻有兩兒三女,此時他身邊跟著長子一家。
赫舍裡夫人看到這幕,指甲陷入肉裡。.
面上卻溫婉的迎上去:
“老爺怎麼跟老大一家來了,您不是說有事,妾身還以為要等一會兒呢?”
說話間,赫舍裡阿精嘎與夫人對嫡母問安行禮。
隨即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插話道:
“是兒子不是,有個關於朝政的事有些不解,急著像阿瑪請教,這才去書房打擾了阿瑪。”
大少夫人也跟著道:
“可不巧,正好兒媳安頓好一雙兒女來正院的路上遇到了,這才一起過來的。”
夫妻倆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輕描淡寫的掩下爭寵的事。
赫舍裡夫人面上不變,心裡快氣吐血了。
不過是仗著生的早了些,占了便宜。
當年第一胎要是個兒子就好了。
她瞥了一眼沉默寡言,木訥呆板的何茵茵,心中怨恨,當年懷孕時多期待,後來就有多失望。
還因為生產傷了身子,整整調養了五年才懷了阿克敦。
可還是被蘇姨娘那個賤人算計,導致早產。
從此常年臥病在床,湯藥不斷。
阿克敦更是比常人虛弱。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不是何茵茵早產虛弱?
她是不是天生克她?
一家子互相行過禮。
赫舍裡赫奕瞧了瞧天色,捋了捋鬍鬚道:\"好了,佟府是未來親家,咱們可不能去遲了。\"
眾人趕緊應是,很快幾人分别上了馬車。
何茵茵有兩個庶妹,一個十四歲,一個六歲,大的那個得了風寒,小的那個太小,今兒都沒去。
她獨自坐一輛馬車,按理寬敞自在,隻是上車前她默默看了一眼赫舍裡夫人帶著二弟上了前面的馬車,神情有些落寞,不過轉瞬即逝。
要不是小草心細敏銳,都發現不了。
說來自從她機智救主的事後,就被大小姐提為貼身丫鬟,還得了好些賞賜。
她斂眸,把這事記下。
馬車軲轆軲轆的朝佟府行去,車內何茵茵坐姿端正,脊背挺直,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
一板一眼的維持著滿洲貴女的教養,秀文是新提上來的丫鬟。
她之前是花房的丫鬟,與大小姐不熟。
此時車內太過安靜。
她試探的從車廂暗格拿出幾樣點心,有沙琪瑪、如意卷、棗泥糕,紅豆糕,都是廚房新做的,因為是給女眷吃,做的格外精緻小巧,馬車內很快飄散出淡淡的香味。
“小姐,您要不要吃點點心墊墊肚子,不然等會到了佟府怕沒時間吃?”
小姐早膳沒胃口,等到了開宴也不知多久。
佟茵茵原本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在看到指甲蓋大的紅豆糕時,攥著手帕的蔥白手指動了動,眉眼微垂,輕聲細語道:
“車內不宜吃糕點,你幫我把紅豆糕裝點到荷包裡。”
秀文聽了恭敬應是。
很快馬車到了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