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默默牽起小姐受傷的右手,動作輕柔的在解蝴蝶結,似是要給小姐換藥,小姐要抽手,卻撼動不了皇上一絲,看到這,她趕緊回頭,加快腳步出門。
“手腕還疼不疼了?”
康熙看著解開帕子後露出的手腕,血止住了,傷口結了層薄薄的疤,隻是黑紫的淤青卻愈發明顯。
“……不疼了。”何茵茵的聲音細弱蚊蟻,睫毛不停地顫動。
康熙嗯了一聲,又重新上了一遍藥。
隨後不緊不慢的再次把帕子繫上。
“最近看書可有疑惑未解?”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每日手不釋卷,除了西方學說的書,其他方面也會涉及。
可能是康熙的語氣過於隨意平和,何茵茵不覺放緩了情緒。
問出了最近積攢的疑惑,兩人恢複了往日的一問一答。
六月,初夏的陽光,不冷不熱,映了滿室生輝。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解答完最後一個疑問。
反倒是自己生了一個疑惑:
“有些奇怪,你對漢學各方認知很廣,但卻又不細緻入深,怕是教你的夫子沒用心或她自己也知之不詳。”
何茵茵心口忍不住快跳了一拍,不愧是康熙,這麼細微的漏洞都能發現。
可不是,她又不是純碎的古人,知道的除了早就還給語文老師的那點知識,全都是通過手機電腦瞭解的碎片化知識,而原身是滿人,漢家知識瞭解不多,導致她現在多是一知半解。
暗地裡平複呼吸心跳,不露出異樣。
面上羞愧的低聲道:
“皇上,不怪夫子,是我自己沒用心。”她沒有推到夫子身上,因為一查就能知道。
康熙無奈,他才不相信是小姑孃的原因。
不過既然如此,便不再多提。
反而突然問:
“以前私下不是喚我艾公子,現在怎麼不叫了?”終於問出口了。
這個問題轉移的太過突兀,何茵茵愣了愣,嘴唇動了動半天沒發出聲音,手中的帕子卻被攪成一團亂麻。
康熙看在眼底,其實他還想問那日山洞裡的那個吻,可話到嘴邊卻嚥了下去。
這個小姑娘就是隻兔子,好不容易讓她放鬆警惕再次探出洞。
可不能再讓她縮回去,於是不等她回答。
就自顧自道:
“說起來叫艾公子似乎也頗為生分,畢竟我給你答疑也勉強算你半個夫子了,不如這樣,我在兄弟間行三,你以後可以喚我——三爺。”
何茵茵攪著帕子的手頓住,神情猶豫。
“喚三爺!”康熙見此低聲蠱惑。
何茵茵神情不禁恍惚,一聲“三爺”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而小奶音在最後一個爺字時微微拉長,激的康熙心口一麻,一股電流瞬間從尾椎骨疾速躥升,衝向大腦。
他神色一瞬間暗了下去,好在自製力強悍。
不過一個呼吸間,就平複下躁動。
轉而又趁熱打鐵道:
“我見你似乎格外喜歡漢名,那我以後私下喚你茵茵。”
“茵茵?”何茵茵回神後,就聽到這話。
康熙挑了挑眉,理所當然道:
“禮尚往來,就這麼定了。”..
果然自那晚之後,康熙私下見到何茵茵都直接喚她漢名,何茵茵羞窘反駁覺得不妥當,但均被無視,最後隻能認其這麼喊,好在隻是私底下。
而隨著稱呼的變化,兩人也恢複了以往的相處,康熙有空就會與何茵茵一起看書,或低聲討論什麼,當然那時都是清除閒雜人等,期間誰也沒提起那日山洞的一吻,彷彿都遺忘了。
而莊子中另一位佟惠棋最近氣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