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太大膽,大膽到他都不敢與任何一個人說,但又激動萬分,因為若他的猜測是真,那情況可就與之前的謠言不一樣了,事情大條了。
說明皇上在覬覦大臣,也是表弟的妻子,淑皇貴妃更是婚前不貞與皇上偷情,德行大虧,到時慈寧宮和前朝為了維護皇上名譽,肯定會逼的皇上放棄淑皇貴妃的。
那時對皇上來說,是江山穩固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這還用說,自然是江山穩固重要!
那時想要什麼美人沒有!
而對他說來,淑皇貴妃就是他的大仇人,之前沒機會報仇便罷了,有機會自然要報仇的,而且做成了這事自己一定能得到宜妃娘孃的重用。
隻是他一面沒證據,一面又因為涉及到皇上,害怕一旦暴露出來自己會沒命。
所以這事誰也沒告訴,隻私下偷偷調查。
他準備等找到證據再想辦法,
撇開自己暴露出來。
所以越發低調。
隻是往日他知道永壽宮的人來時就會提前躲開,誰知今日運氣不好沒躲開得了,這位秀文是淑皇貴妃的心腹,如今仗勢欺他,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讓她們不好過,面上卻立刻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眼神驚恐道:
“秀文姑娘,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奴才當初都是聽令行事,請您饒命啊!”
秀文見此翻了一個白眼,直接道:
“本姑娘才懶得與你計較,娘娘更是大度寬厚,是你自己心虛見了本姑娘非要轉身就跑,如今更沒怎麼著你,你就求饒上了,好像我仗勢欺人似的,你以為我是你啊!”
話落,門外傳來一道女聲:
“秀文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衝撞了你?”
說著就見春水走了進來,剛剛她在門口聽到秀文的話,眼珠子一轉,故意道:
“哪個狗奴才,這般膽大包天,姐姐可是……”
然而話未說完,就被秀文打斷,她皺眉斥道:
“閉嘴,春水,娘娘告誡過不要仗勢欺人,你要敢敗壞娘娘名聲,本姑娘饒不了你。”
說完,不再給她說話機會,直接指向桌子上的貓糧和小魚乾,不容拒絕的吩咐道:
“時辰不早了,你把東西抱著,咱們快回永壽宮。”
春水臉上的笑僵住了,感受到屋內眾人若有若無看來的視線,臉頰隱隱漲的通紅,這些人肯定是在嘲笑她。
秀文是故意的,她故意當眾嗬斥她,還指使她,去死去死去死!
心裡咒罵秀文,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不滿,因為此時她鬥不過秀文,隻能以退為進,慢慢接近秀文,到時找機會除掉她。
於是面色瞬間恢複如常,不再管周泉,而是聽話的上前抱起瓷罐。
秀文見了暗哼一聲,跟我鬥,你還差的遠,隨後抬步離開,屋裡太監們也趕緊客氣道:
“秀文姑娘慢走。”
等人走遠後,之前那個小管事似笑非笑的看向周泉,淡淡道:“看來你今日僥倖逃過一劫。”
周泉聽到這話,暗自咬牙,面上卻是起身,小心翼翼的回道:“都是娘娘仁慈,秀文姑娘仁慈。”
小管事嗤了一聲不再理他,周泉見過訕訕地轉頭也出了門,看著前方遠去的兩個背影,他眼眸深了深。
這兩位似乎不和,那他是不是有機會接近後面進門的那個,到時藉機打探一下娘娘在宮外的事?
而被人惦記春水,這時默默跟在秀文身後,秀文餘光瞥一眼,還以為這位會立刻翻臉呢,還挺能忍。
沒一會兩人出了禦貓房,朝後宮走去,這時不遠處一對侍衛正巡查路過,領頭的人正是納蘭揆敘。
秀文眼睛一亮,立刻招呼道:“納蘭大人。”
納蘭揆敘腳步一滯,看向秀文的方向,這時秀文走了過去,笑著道:
“納蘭大人當值,奴婢不敢打擾,隻是過來感謝那日從承德回宮時,大人的提醒。”
納蘭揆敘聞言溫聲道:
“秀文姑娘客氣了,我那時也是無意間想起那隻小兔子。”
實則他說謊了,他不是無意間想起的,是故意提醒的,因為他那時他得知他放在膳房的小兔子不知為何被娘娘領去了,之後回宮那日他看到秀文急匆匆的,身旁沒小兔子,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秀文卻連連擺手:
“納蘭大人才是客氣,那日奴婢急匆匆的,要不是大人,奴婢都把瘦瘦忘了。”
“瘦瘦?”納蘭揆敘這時不解。
秀文聞言笑得眉眼彎彎:
“娘娘取得,說貓叫胖胖,兔子便叫瘦瘦,一聽就是一家人。”
納蘭揆敘一怔,隨後笑了,笑得如沐春風,溫潤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