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兆尹連連點頭:“那日在湖邊發生的事已經查個水落石出了。”
趙王蹙眉。
等反應過來時,雲宅的門已經關閉了,趙王冷哼地看向了京兆尹:“難怪你升遷如此之快,原來是找到靠山了,一而再地查到了本王頭上,屢次給本王難堪!”
面對質問,京兆尹訕訕搖頭,故作聽不懂:“殿下哪裡話,下官隻是按照規矩辦事兒。”
“哼!”趙王氣得拂袖而去。
他現在沒空理會京兆尹的耍嘴皮子,也沒空理會靖安侯府發生的事,從郊外辦差回來,就聽說雲瓷鳳命的事兒,當即就沒忍住直接來找。
他本以為勸說了周太後讓雲瓷做趙王妃,那雲瓷就是板上釘釘的趙王妃。
卻沒想到短短兩個時辰就出現這樣大的變故。
鳳命?
簡直可笑!
趙王氣的直接入宮去找周太後。
“她是鳳命又如何,你將來遲早要做那個位置的,還怕得不著她?”周太後勸。
這事兒想開了,就是另一種思路。
“那皇兄若是提前娶了她呢?”趙王不甘心。
周太後揉了揉眉心:“皇帝沒見過她,未必有感情,而且依哀家對皇帝的瞭解,他未必信得過雲瓷。”
趙王不語。
“即便皇帝有此心,哀家也絕不允許這事兒發生!”周太後屏退了所有人,對著趙王嚴肅地說:“今兒早上慕貴人查出有兩個月身孕,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小皇子。”
話落,趙王愣住了:“怎麼可能?”
“哀家已經派人去查過了,慕貴人的的確確有了身孕。”周太後自從知道這事兒,就一直坐在這考慮後路:“哀家不能再等了,皇帝必須儘快要解決。”
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
大殿
被人密謀的傅璽神清氣爽地坐在大殿內,手邊是剛剛處理完的奏摺,廊下是跪著的靖安侯身影。
他偶爾瞥了眼靖安侯,烈日當空,靖安侯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
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之後,傅璽捧著茶遞到唇邊潤了潤嗓子,又聽全德公公說一個時辰前趙王入宮去見周太後了,至今還未離宮。
母子倆湊在一塊無非就是在怎麼商議除掉自己。
傅璽淡淡嗯了一聲,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起身來到了靖安侯跟前。
“皇……皇上。”靖安侯磕頭。
“來人,傳朕旨意,靖安侯縱女行凶,行為惡劣,有失皇家顏面,即日起剔除傅家宗譜,另褫奪侯爵身份!”
傅璽的一字一句讓靖安侯臉色煞白,連連磕頭求饒:“皇上恕罪,是微臣之過,求皇上再給個機會。”
“你連後宅都管不好,談什麼忠君愛國?”傅璽冷聲斥責:“皇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儘了!”
臨走前傅璽還派了兩個教養嬤嬤去教養傅翩然。
氣的靖安侯當場就暈了過去。
傅璽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奏摺,已經處理差不多了,他也該出宮了,正要離開,卻看見趙王朝著這邊走來。
“皇兄這是要去哪?”趙王問。
傅璽不假思索道:“去探望慕貴人。”
“恭喜皇兄如願以償,終於後繼有人了。”趙王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他等了八年,竟然等來這麼個訊息,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皇弟可要抓緊了。”傅璽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情緒一看就極好,趙王深吸口氣,又說:“皇兄打算怎麼安排納蘭雲瓷?”
見他這麼直接的問出來,傅璽也不拐彎抹角了:“既是天命所歸,那便順從天意。”
聽這話,趙王臉上的笑意就有些繃不住了:“皇兄當真要娶她為後?”
“嗯!”
再次得到確定的迴應,趙王原本想勸說傅璽放棄雲瓷的話根本就說不出口了。
他再提,便是有了謀逆的嫌疑了。
“皇上,慕貴人那邊還等著您用晚膳呢。”全德公公提醒。
傅璽點頭對著趙王說:“皇弟,朕就不多陪你了,慕貴人有了身孕心焦的厲害,朕要多陪陪她了。”
說完抬腳就走。
隻留下一個背影給趙王。
趙王心口的鬱氣久久不散,臉色越發陰沉,一轉身的功夫才看見了地上暈厥的靖安侯,臉上是毫不遮掩的鄙夷和厭惡。
可眼下又不能不管,隻能叫人扶起來送回去,又聽說靖安侯被褫奪封號,還被皇帝給懲罰了,趙王的怒火更是達到了巔峰,連裝模作樣都懶得裝了,直接扭頭就走。
靖安侯府四個字的牌匾被當眾摘下來收回皇宮,靖安侯,也是如今的傅大人望著空蕩蕩的牌匾再沒忍住,當街噴出口血,直接栽倒在地。
傅家亂成一團,侯夫人也變成了傅夫人,往日的榮耀全都被收走,不僅如此,兩個凶神惡煞的嬤嬤直接來到傅翩然的院子。
嚇得傅翩然要去告狀,卻被攔住了,第一次見面就被打了手板,竹子編成的木板一共好幾層落在手心,雖沒有破相,卻極疼。
院子裡慘叫連連,傅翩然氣惱的開始破口大罵,教養嬤嬤也毫不猶豫的抬手掌摑。
幾次下來,可算是讓傅翩然收斂了脾氣,識趣不少。
短短幾天時間傅家遭遇如此,傅翩然也成了眾矢之的,被人嫌棄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