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薑舒。
“說來這裡與沈侯夫人最相熟的,當屬璟王妃了。”曹慕雪語含戲謔。
一句話,瞬間讓人想起了薑舒曾經的身份。
獨守六年,平妻之辱,被逼和離……
薑舒與程錦初的確相熟,就是不甚愉快罷了。
聽到此處,便是傻子也明白曹慕雪在針對薑舒了。
朝中局勢不明,在場的兩邊都有,全都小心翼翼的各自幫襯著說話。
薑舒放下茶盞,瞧著曹慕雪淡笑道:“不過相識幾個月的時間,還未有我皇嫂相識長久。”
“同在屋簷下姐妹相稱的幾月,可比難見一面深厚。”曹慕雪不依不饒。
左右薑舒已與她撕破臉皮,她也沒必要一味忍讓,省的人還以為她怕她呢。
薑舒瞥了一眼程錦初道:“人與人的情誼深淺,看的不是時間長短,而是性情相投與否。就像皇嫂與沈侯夫人,明明也沒見兩次,卻一見如故,合緣的很。”
薑舒拿曹慕雪自個說的話,堵的她啞口無言。
頓了頓,薑舒又道:“從前如何不重要,往後與沈侯夫人最相熟的,定是皇嫂。”
曹慕雪端茶的手微顫。
薑舒今日怎的這般伶牙俐齒?
過去幾年她也見過薑舒幾次,印象裡薑舒為人謹小慎微,從不與誰爭執,混在人堆裡難以察覺。
若非那張姿容絕色的臉,以及她低微的出身,壓根不會有人留意她。
難道當真是嫁了璟王,覺得自己身份尊貴,恃寵生驕竟連她都不放在眼裡了?
曹慕雪想著,面色沉了下來。
薑舒敢如此,隻有一個原因,璟王想要奪位!
瑞王妃見勢不對,趕忙道:“既能坐在一處,大家都算相熟。不知這茶可適口?若不喜可讓下人換一種。”
瑞王妃仔細聽著她們的對話,觀察著她們的神色,生怕再起口舌,察覺到話頭不對,及時轉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失態,曹慕雪忍了又忍道:“我覺得挺好,璟王妃覺得呢?”
“茶無好壞,端看人品。”薑舒一語雙關。
曹慕雪暗自咬牙:“哦?那璟王妃品出什麼了?”
“我對茶研究不深,皇嫂不若問問别人。”薑舒實在不想再理會她。
不論鬱崢與鬱承如何,這種嘴皮子上的過招,都毫無意義。
偏偏曹慕雪對此樂此不疲,當真問程錦初道:“沈侯夫人覺得如何?”
陡然被點名,程錦初心神一震,斟酌道:“我不懂茶,隻覺好喝。”
她長在苦寒的邊關,許多東西見都未見過。不僅是茶,許多東西她都不懂,這兩年雖接觸了一些,但仍舊不甚瞭解。
此時當眾說出來,程錦初隻覺面色赧然,臉皮作燒,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帶著輕視。
反觀薑舒,一臉坦然自若,絲毫不懼旁人目光。
“果然是做過姐妹的,你和璟王妃還真像。”曹慕雪笑著打趣。
明為打趣,實為譏諷。
鬱瀾和孫宜君聽不下去了,孫宜君道:“可我怎麼覺得皇嫂同謝側妃半點也不像?”
“什麼?”曹慕雪一時沒反應過來。
鬱瀾瞧了眼曹慕雪,溫笑道:“確實不像,謝側妃溫婉明理,乃閨秀楷模。”
這是拐著彎的罵曹慕雪刻薄無理,比不上謝婉若。
若是别人倒也罷了,說她比不上謝婉若,曹慕雪心中氣怒不已。
她冷瞪著鬱瀾正要發作,薑舒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