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低頭,輕輕的笑笑:“我為了留在你身邊,不要男人的尊嚴,情願做你養起來的見不得光的情。做你心情不好的排解器,在别人碰過你後,拚命的討好你,讓你滿足。甚至願意被你綁起來,就在别墅裡待著,整日不見天光。可結果呢?”
二萬對文秀說:“那個結果的錯不在你,在我,是我不該對你父親動手,哪怕他那麼多年對你一直都不好,我也不該善做主張,淪落到腿腳被你打折的地步,是我活該
“其實細算算,我沒什麼可怪你的,你丟下我們的孩子,因為她身上流著我的血,甚至想掐死她,都很正常,因為從頭到尾,就都是我在強求
二萬想起了從前:“你從剛開始就和我說了,不喜歡我,而且驅逐過我無數次,我有機會選擇離開,是我不願意,非要留在你面前,所以……”
二萬心裡幾乎要扭曲的鬱結突然就這麼淡了。
是啊。
細想想。
一切都是他的選擇。
留下被欺辱也好,被糟踐也罷,被丟棄也行,怎麼都不愛也正常。
這些其實怪不了文秀。
是他,有無數次可以離開的機會,死活不願意。
一意孤行,像是瘋魔一樣把文秀從京市帶回到海城。
甚至威脅她必須給他一個孩子。
她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别人。
丟掉他和她的女兒,愛陳遠,就是不願意愛他,真的再正常不過了。
二萬像是踩進沼澤,怎麼都拔不出來的腳,突兀的,就這麼緩慢的拔了出來。
他的話停了,纏繞他多日的不甘心和繁瑣到極致的心緒跟著就這麼解開了。
不怪文秀。
該怪的是他自己。
二萬淺淺的出了口氣,再看向文秀:“你舅舅被收繳的產業,在案子定下後,會進入拍賣的環節,你隻要不購入大量的房產或者是被騙到亂投資,你舅舅還回來的你的錢,你十輩子都花不完
二萬想了想:“至於陳遠,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牢底坐穿,是板上釘釘,無力迴天,别人做不到,我也不會讓刑哥去做。你如果想拿回那一半的錢,就去找我國駐在那裡的大使館,讓他們給你派一個體製內的翻譯,去銀行申請簽字,陳遠拿走你的,一樣可以回來
“文秀,你身上有的錢,可以保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如果你有時間,也願意靜下心來的話,我建議你重新入學,學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或者是技能,人有了愛好,生活會變得多樣很多。也不會那麼孤獨
二萬平靜道:“我們就這樣吧,再也别見了
二萬想通了。
不怪文秀,一點都不怪。
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被糟踐被侮辱,被鞭打被訓斥,他怪不到文秀,唯一該怪,也隻能怪的人是自己。
從前有那麼多次可以離開的機會,他不願意離開,像是魔怔一樣,非要留在她身邊。
現在……他願意了,他要離開了。
二萬深深的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文秀,轉身想回去。
腳邁出去不過一步。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隨其後,二萬的手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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