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在她轉身的刹那,刑南藝的手從大氅下伸出,掌心裡躺著一朵五彩繽紛的花。
刑南藝垂首看了好大會,放進了口袋裡。
……
司意涵到實驗室的時候白老大已經到了。
司意涵把樣品和手寫的數據報告遞過去:“這些報告上面記錄了實驗小白鼠的全部數據,您可以把樣品拿去醫院,給受傷的病人使用,效果和抗生素一致
白老大點了頭,不輕不重道:“聽說你半個月就已經做出了樣品?”
司意涵皺眉看了茉莉一眼。
茉莉低了頭沉默。
司意涵說:“研究結果的導向是否正確,取決於後期一次又一次的實驗
白老大沒說什麼,讓人把司意涵昨天要的吃喝用品搬上來。
走前掐了把茉莉的腰,“你爸回去上班了
茉莉跪下磕了個頭。
人走後,司意涵扯過凳子坐下托腮看茉莉,突然發現她脖頸那多了一大塊痕跡,像是被咬過的,不止,額頭上還多了塊青紫。
司意涵凝眉:“你昨天下班後又回去站街了?”
茉莉搖頭:“昨晚沒有
“那你脖子那……”
茉莉說:“我爸
司意涵愣住,良久後沉默了,讓茉莉收拾收拾準備上班。
“對不起,意涵姐茉莉聲音低低的:“我爸逼我,讓我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他送回去上班,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告訴了白老大
司意涵:“沒關係
是真的沒關係,這女孩的眼睛太精明,她從開始就沒信任過,隻是覺得她漂亮,來這可以少受點罪。
對這個女孩,她同情,但除了拉來這裡,沒辦法再幫她。
因為她家附近還時時刻刻會出來人盯著,那些人的眼神充滿了貪慾和忌憚。
司意涵在雪城,時刻都像是在走鋼絲,這個很小就被推出去站街的小姑娘,隻要不算計她,不涉及到她的安全,不發現她孕六月,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就不會對她做什麼。
司意涵對她和善的笑笑。
然後發現一直沉默安靜的小姑娘對她親近了點,話也跟著多了。
“你是從哪裡來的?”
“中
“你多大開始站街?多少錢?”
司意涵頓了頓:“我沒有站街過,我們那和你們這不一樣
司意涵開始講述起她的國家。
自由、平等。
茉莉不明白:“意思是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去站街?”
司意涵說:“我們那站街是違法的
“父親送女兒去,也是違法的嗎?”
“對。而且也沒有人會送自己的親人去做那種事
司意涵拉開抽屜去拿筆,看到昨天給刑南藝畫的側面畫像。
手無意識的在上面摸了摸。
茉莉問:“你很喜歡你的哥哥
司意涵臉騰的下紅了,“他……”
司意涵小聲說:“他很好,超級好
“是不打你的那種好嗎?”
打過的。
十五歲那年,刑南藝說要送她出國。
司意涵第一次和刑南藝鬨,絕食、哭,小腦袋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一遍。
刑南藝用板尺打了她的手心,整整十下。
說如果不聽話,現在就滾出去,永遠不準出現在他身邊。
他好像永遠知道她的軟肋在哪。
所以司意涵在哭鬨了兩個小時後,捧著腫得老高的手,在刑南藝多年如一日的冷酷下,哭著選擇了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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