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長出口氣,接著有些煩躁。
她最開始想的是藏拙,不引人注意的踩著白老大朝上爬,所以才有昨晚去醫院的事。
而如今,不得不用别的把自己的地位抬高點。
現在相當於香餑餑的她,以後想要和從前一樣的自由回家,時間穩定,根本不可能。
接下來的事和司意涵想的一樣。
白老大沒讓她削土豆,也沒讓她刷盤子,在樓上單獨給她分出一個雅間,和藹的表示以後她就住在這裡,兒子的話,可以在醫院接著待著,她如果實在擔心,可以接來在這裡,他會負責照顧。
司意涵驚喜的應下,傍晚表示要去醫院看看自己的兒子。
白老大應下了,在司意涵走後,揮手:“找兩個人跟上
“還跟?”
“四五十歲的婆娘,可沒她那麼水靈的眼睛,更沒她這種腦子
白老大最開始是真的沒把司意涵放在眼裡。
留她乾活,純粹是因為是個啞巴聾子,而且太便宜了。
電工那點活,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是什麼套路。
所以第一晚給三百,是想試探她是不是在耍小聰明,她隻收了一百,白老大還算滿意。
後來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娘們在騙他,她不是聾子,能聽得懂本地話,而且線路是自己剪壞的。
白老大的這家餐廳加娛樂場所,說是餐廳加娛樂場所,更是當地三教九流的彙聚地。
他藉著翔哥的勢開這家店,是為了收攏人心,後續往上一步步的爬,最後襬脫翔哥的控製,把港口收攏在掌心。
之所以對那個電工一再放縱,也不是因為所謂的‘電’,而是因為港口的大船離不開電。
他身邊,不能留一個不知根底,不是聾子的外地人。
昨天不經意間對視的眼睛,讓白老大夜裡醒了過來。
今早找人再去查,司意涵果然不在醫院了。
今天的收穫很豐盛,這個婆娘比她表現出來的,要會的更多。
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會覺察出危險轉移視線的腦子,明顯在說,她身上的秘密恐怕也比她會的還要多。
白老大囑咐:“找阿強跟,不要讓她察覺
待人跟上後,白老大摩擦掌心的暖玉。
他最開始注意司意涵是因為那雙手,隻是可惜,細白不假,太瘦太乾巴也太粗糙。
……
司意涵對白老大的心思一無所覺。
在靠近醫院都沒覺出有人跟的時候,轉身繞路。
摘了疤痕,洗臉換了衣服,憂心忡忡的回家。
隔著很遠,看到家門口漏出一抹昏黃的燭光。
司意涵把家裡的門改了,隻要關上門,昏黃的燭光不會泄露出來半分,這證明家裡沒關門。
雖然現在距離她平時回家的點還很早很早,天甚至沒黑透,但司意涵心口依舊一跳,捂著肚子小跑回家,快靠近的時候,聽見砰的一聲響。
司意涵腳步加快推門。
刑南藝整個人摔在門口,一起摔的是司意涵做的簡易馬桶下的木頭便盆。
昏黃的液體在地面橫灑,覆蓋了歪斜的輪椅和地上趴著的刑南藝。
司意涵第一次沒了分寸,走近彎腰去扶。
卻被一把推開。
刑南藝喘著粗氣,側目看過來,眼神冰冷又暴躁,過了會垂首,手掌握成了拳,像是狼狽極了。
的確狼狽。
司意涵眼淚奪眶而出,因為刑南藝是有……潔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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