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他還記得在這個指示牌的下方,他衝她大發脾氣,然後丟下她就走。
遠遠地聽到她哭,他的腳步就再也無法向前移動一步,心疼得無以複加。
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總是能夠輕易讓他心疼。
此刻想起她泫然若泣的臉,他的心仍舊會感覺到疼痛。
一年了,小九,沒有你的日子,我的枕畔再也容不下他人。
你在哪裡呢,過得好不好?
有沒有想我?
他轉過身來,沿著婉延的公路向前走著,默默回憶著那晚的情形。
她哭得眼睛紅紅的,卻得寸進尺的要求他背,那水靈靈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後來他揹著她,才發現她輕得驚心,他暗想,回去後,一定要做些好吃的給她補補。
她卻在背上迷迷糊糊的說會還他自由。
她做到了,真的給了他自由。
可是小九,我的心已經跟著你離去,空有自由又有什麼用?
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葉芷寧偏頭看向窗外,驚鴻一瞥,她似乎看到了容羿寒。
遠處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身量修長,風姿卓絕,不是容羿寒又是誰。
她的心瘋狂地亂跳起來,似乎就要蹦出胸腔,她捂住心口,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杜叔,停車。”
遠遠的,一輛銀色賓利慕尚停下來。
葉芷寧叫得急,老杜以為她有急事,煞車踩得猛,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咆哮聲,驚動了正沿路往前走的容羿寒。
他回過頭去看,透過搖下的車窗,隻看到駕駛座上一箇中年男人焦急地回過頭去,跟後座的女人說著什麼。
離得太遠,又隔著玻璃,他隻看到那滿頭柔順的長髮,卻看不清她的臉。
心底有一抹奇異的感覺在悄然滋生,令他很想看清那個朦朧的側臉。
他不由得向前走去,才走沒幾步,就見賓利車呼嘯著離去,他的心悵然若失。
半年多了,心裡那個影子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睡著了,她總是會俏皮的出現在他夢裡,誘.惑他抱她。
可等他展開雙臂,卻隻擁抱了一室清冷與落寞。
曾經,他以為,失去她並不可怕,日子還是要過,太陽照樣要東昇西落。
可是現在,他怕了,他怕每次伸出手,握住的都是一室冰冷。
半年前有一晚,他想她想得睡不著覺,於是開車去了她公寓。
在她公寓樓下,他仰望著5樓的陽台,一室黑暗。
他想她應該是睡下了,癡癡地看著陽台,就好像看見她站在陽台上對他巧笑倩兮。
他站了一晚,天亮時,才坐進車裡打盹,他想見她,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天漸漸大亮,時針指向八點時,他聚精會神地看著車窗外,眼裡的熱切是他這輩子少有的。
他的心瘋狂地跳動起來,也許她馬上就能從裡面下來,然後如往常一般去上班。
他守候了一天,眼睛看得酸澀脹痛,卻沒有看到她走出來。
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立即打電話給李方涵,讓他查一查葉芷寧是不是已經離開Y市了。
李方涵吱吱唔唔,半天才道:“總經理,葉小姐已經離開了,是好幾天前的事,葉氏集團與葉家為此事還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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