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不知廉恥。”秦歸明雙指用勁,死死掐緊顧傾顏的脖子。顧傾顏隻覺得脖子快斷掉了,肺裡的空氣一點點被抽空,臉漸漸憋成了紫紅……
“賤貨。”秦歸明終於鬆開了手指,喘著粗氣,一臉怒火地看著顧傾顏:“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向我認錯,我就饒了你的命。”
“憑什麼?嗯?憑你賤、憑你壞、憑你惡毒不是人?”顧傾顏撫了撫脖子,不客氣地嘲諷道。
“你!”秦歸明又揚起了手掌。
這回顧傾顏沒再慣著他,低頭猛地朝他的臉上撞去。
打不過這狗賊,可她的腦袋還是足夠硬的,定能撞他個滿臉是血,七葷八素。
秦歸明被她撞得人往後猛地一仰,差點栽在地上。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撞他了,而且每次都能撞得很準,他的鼻子白天才被她撞到過,方才又被她給撞了!
“顧傾顏,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秦歸明抹了把血,大步過來,抓著她的胳膊就想往那張木頭搭的小榻上推。此時方庭躺在上面,正生死未卜。秦歸明惱火地上前去,抓起方庭的腳想把他給拖下來。
方庭身高近九尺,健壯得很,他躺在這兒,秦歸明連拖都拖不動他。一隻手不行,他惱火地兩隻手來拖,見還拖不動,頓時氣急敗壞,轉身就去尋刀,要殺了方庭。
“秦歸明,你發完瘋了嗎?你就算要坐上那個位置,也要想想你要怎麼坐!你就這樣濫殺無辜,四處樹敵,聽那蠱師的擺佈?那蠱師若真心幫你,怎麼會給你一面假虎符,送你去死!”顧傾顏冷斥道。
秦歸明身子震了震,面龐扭曲地看向她:“那是他受騙了。”
“你的資質,能做到三四品的文臣,已是你的極致。你心胸狹窄,目光短淺,就連不擇手段四個字都做不到像他人一般極致。就憑你,你竟還想控製蠱師為你所用?隻怕他正在偷偷嘲笑你!”顧傾顏見他有所鬆動,立刻趁熱打鐵。
秦歸明喝了酒,腦子本來就昏昏沉沉,被她說得腦子裡愈加發脹,恨不能現在就抓住蠱師問個究竟才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看向顧傾顏的手腕,問道:“是封宴中過月殞?”
顧傾顏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你知道你毒發之後會怎麼樣嗎?”秦歸明又問。
顧傾顏死死盯著他,不出聲。
“不知道?”秦歸明挽起袖子,給她看手腕。
腕上一點瑩綠的光,輕輕閃動。
“你會求我的。”秦歸明咧咧嘴角,一副已經贏了天下的笑臉:“封宴也會來求我。”
顧傾顏把手又往後藏了藏。
她便是死,也要先把這無恥之徒先宰了,不讓他再去禍害别人,更不會讓他去禍害封宴,禍害天下。這種小人,他哪有資格去坐上那張龍椅。
“你的月殞之泉是瑩藍色對不對?”秦歸明朝她走近,蠱惑道:“與我是一對,我活著你就能活,我死你就得死,你說說咱們兩個是不是天生註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