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知道她父親的事,自然不管。萬一以後知道了呢?”秦歸明冷著臉,小聲說道:“還是當日我心軟,放她一條生路。我不該放她才對。”
他收回視線,嘴角緊緊抿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朝中最近有動靜,你加派人手盯緊她。”
“是。”隨從點頭。……
商子昂的馬車上。
商子昂搖著扇子,不時看看常之瀾,憋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朝他身邊湊了過來。
“之瀾兄你就告訴我唄,你們都說了些什麼?隅州出了何事?”
常之瀾擰眉,用指尖把他推開了一些。
“之瀾兄,你說你喜歡小妹,小妹看不看得出來?”商子昂說著,又往他面前湊,眯著眼睛說道:“你以前應該先下手為強,那就沒秦歸明什麼事了,更沒這封宴的事。”
常之瀾睫毛顫了顫,合上眼睛,眉頭也鎖了起來。
商子昂拿扇子朝著常之瀾扇了幾下,又說道:“不過,這王孫貴族真沒幾個真心的。封宴不知何時就會厭棄了小妹,到時候咱們想想辦法給她弄出來,你再和她在一起。你不會嫌棄她不是黃花大閨女吧?”
常之瀾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猛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商子昂。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商子昂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後面的話都吞了回去,尷尬地說道:“行,我說錯話了,我不該這麼說你的小顏妹妹。”
他舉著扇子打嘴巴,又道:“我自罰掌嘴,之瀾兄你莫生我的氣。”
常之瀾又靠回去,閉上了眼睛。
商子昂拽了拽衣領,拿著扇子不停地扇:“你身上沾到小顏的香氣了,我得扇一下,讓家裡那母老虎聞到,又要撓我一場。明明成親前不是這樣的,她也是大家閨秀,怎麼成親後就這麼凶。你瞧瞧我這胳膊,我這脖子,全是她撓的。”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商子昂往外看了一眼,奇怪地問道:“怎麼停了,還沒到書院。”
常之瀾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你不會要一直生我的氣吧?喂!之瀾兄,晚上喝酒去不去?”商子昂問道。
馬車伕甩了一下鞭子,駕著馬車就往前跑,商子昂慌忙抓緊了椅子,罵道:“你瘋了!穩一點,撞到爺的腦袋了!”
路邊,常之瀾轉身就上了等在路邊的小馬車,朝著城門口快速趕去。
其實,她是顧傾顏。
常之瀾扮成她的樣子,躺到了榻上裝起了病王妃。而她被常之瀾易容成他的模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王府。她想去河邊看看,河流改道之後,水情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最怕的是疫症傳開。
“宮中已經收到訊息,加派兵馬嚴查碼頭。”暗衛跟在顧傾顏身後,小聲說道。
顧傾顏停下腳步,看向迎面過來的一隊將士。領頭的那個身著銀甲,腰帶長刀,五官與白詩婧有些相似。
“那就是白航,以前是王爺的副將,回京之後,王爺舉薦他做了京禁營的統領,他如今是越加狂妄了。”暗衛看了一眼外面,輕蔑地說道。
顧傾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白航額頭上有一道疤,用頭髮擋住了,疤尾一直延續到了耳下,看著很嚇人。
“白詩婧還在廟裡躲著嗎?”她小聲問。
“是,她本想去隅州,走到一半被白家人攔住了,現在不敢回京。”暗衛說道。
顧傾顏看著白航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突然,白航扭過頭來,一臉憎惡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