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如瑛又叫了白詩婧一聲。
“白小姐應該是不習慣,如瑛,你們去燒點熱水給白小姐。山裡的晚上太涼,她們會著涼的。”顧傾顏開口了。
都是女子,她二人初來乍到,照顧周全一些也對。如瑛應了聲,拿了隻桶去溪裡打水。人群很快散開了,繼續去做菜的,去收拾地上的柴火的,去吃飯的,隻有封宴還站在灶台前收拾他的那一大鍋菜。
“王爺,我是不是很沒用?”白詩婧走到封宴面前,眼淚汪汪地看著封宴。
“有點。”封宴眸子掀了掀,沉聲道:“你上山治病,也知道山上的規矩,明日起還是要靠自己。”
“王妃也沒有自己動手啊。”白詩婧埋下頭,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王妃方才還幫你安排燒水。”封宴不客氣地訓斥道。
白詩婧嚇得抖了一下,飛快地抬頭看向他,見他一臉怒容,立馬就軟了身子,“王爺恕罪,小女不是那個意思……”
“好自為之。”封宴冷聲道:“之前的事,雖然你是受人操控,但若不是你先起了心思,讓蠱師有了可趁之機,後面怎麼會釀成大錯。本王先前沒追究,不代表永遠不追究。”
白詩婧的臉色越來越白,擰著帕子,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了?”顧傾顏過來了,眼看白詩婧嚇得花容失色的,於是拍了拍封宴的胳膊說道:“你别嚇到白小姐,她不會用土灶很正常。我以前也不會用,後來才學會。”
“人的心臟就這麼大,你少好心。”封宴皺眉,從鍋裡舀了一碗湯出來喝了一口。
終於不鹹了,還有了幾分當初在沙場上初嚐到的滋味。
兩個字,難吃。
“罷了,這做菜的事還是不適合我。”封宴放下碗,牽著顧傾顏去常之瀾支起的飯桌前:“吃你師兄的,他這方面比我強。”
常之瀾正吃著飯,突然聽到了封宴這句話,一時間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才好。
與封宴對視片刻,他又緩緩地垂下了眸子。
封宴這次總是對針對他,也不知道是知道了什麼。
夜深了。
顧傾顏累了一天,早早地睡著了。
封宴在榻前陪了她一會兒,祈容臨端著一盞安神香走了進來。
“今日進展如何?”封宴過去關好了門窗,低聲問道。
祈容臨把安神香放到了榻前的小椅上,拉起顧傾顏的手看了看她的腕心,小聲問道:“你可看過她身上了?花紋長到何種程度了?”
“已經到心口了,看著像是半朵佛蓮的模樣。不過現在花紋的顏色尚淺,還不知道長成之後到底是何模樣。還有,她這兩日體溫越來越高,半夜裡總是燙到嚇人。”封宴看著顧傾顏,神色不安地說道:“你這邊到底何時能好?”
“放出去的月殞獸還未回來,你得想辦法把月殞獸抓回來,免得被蠱師搶先抓到。”祈容臨小聲提醒道。
“放心,跑不掉。”封宴沉聲道。
哢嚓一聲,窗外響起了一聲極輕的動靜。
二人雙雙轉頭,銳利的視線盯住了緊閉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