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可以怪我的。”顧厲臣道。
“我不怪你。”她道。
他目光似帶著一抹探究地看著她。
她淡淡一笑,“真的,我不怪你,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不曾騙過我。”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心中有著另一個女人。
而他們的正式交往,他也清楚明白地告訴著她,他對她沒有愛。
既然如此,那麼她又怎麼去奢望著當她和淩依然同時出事的時候,他會先奔向她這邊呢。
顧厲臣緊抿著薄唇,那種不安的感覺,在變得更加的明顯。
鐘可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輕輕地抬起手指,撫上著他的眉眼,他的鼻梁,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
可是他卻偏偏不薄情,隻是他所有的深情,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鐘可可自嘲一笑,對著顧厲臣說道,“我以前說過,在你沒有愛上我之前,我不會在對你做像接吻之類過分親密的舉動了,但是現在,我想收回這話,可以嗎?”
顧厲臣一愣,她的這句話,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緊接著,她的雙手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頸,把他微微地往下扯著,而她的腳尖踮起,唇親吻上了他的唇——“顧厲臣,對不起。”
對不起她食言了。
對不起,她說過她會努力讓他愛上她,但是現在看來,是到不了那一天了。
鐘可可閉上眼睛,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這個吻中。
從來不曾想過,她可以和這樣的男人交往,她愛他,這份愛,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深,深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有多愛他,那麼當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刹那,她就有多絕望。
而當她知道他是因為依然,而拋下了她的時候,她又有多難受。
也許愛一個人,便是這樣吧,愛得越多,被迫承受的也就越多。
然後也許哪一天,不知不覺迷失了本性。
當這一吻結束的時候,鐘可可緩緩地鬆開了雙手,睜開了眸子。
映入眼簾的,是那雙漆黑漂亮的鳳眸,那麼地美,帶著一種驚心動魄。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他的薄唇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真的要說對不起的話,也是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沒辦法繼續愛你了。”鐘可可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微微揚起唇角,說著,“顧厲臣,我們分手吧。”
他的心陡然一沉,隻覺得四肢百骸都是一片寒冷,而這份寒冷,還在不斷地席捲著他的全身,血液都好似在迅速地凍結著。
“你要分手?”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
“是。”她很肯定地回答道。
“為什麼?”他盯著她,“你不是愛我嗎?不是也想要得到我的愛嗎?如果你是因為今天的事兒不高興的話,那麼我可以道歉,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
他的口氣是這般地急切,一種他無法形容的心慌感,充斥著他的全身。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鐘可可道,“我隻是覺得我沒辦法繼續再愛你了,覺得分手對我們彼此都好。”
“什麼叫對我們彼此都好?”對他而言,一點都不好,“還有,你覺得你沒辦法再愛我了?所以你是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