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離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怎麼,你覺得是我關著他們了?”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道。
“我隻是給他們找了個地方,讓那個女人好好懺悔而已,如果你師父要離開,隨時可以離開,至於那個曾經我稱為母親的人,她要離開,自然也可以,不過,一旦她離開的話,那麼下一步,她進的就是監獄。”
說這話的時候,易瑾離微微地俯下身子,雙眼凝視著淩依然,似笑非笑,就好似在嘲弄著什麼似的。
淩依然一窒,也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師父沒有離開,師父是怕他真的離開去找醫生,或者報警,那麼接下來,固然有醫生可以治療師母的感冒,但是師母也會被阿瑾直接送進監獄吧。
以阿瑾手下的律師團隊而言,要打贏官司並不難,畢竟當年的事情,證據不少,就算師父是律師界的大腕,估計最後這場官司也會敗。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你告訴我好不好?”淩依然道。
易瑾離突然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站在我這邊,不會再為那女人求情的嗎?還是說,你這話隻是說說而已呢?”
“是,我是答應過,我不會為他們和你求情,但是至少讓我見他們一面,而不是現在這樣,我連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淩依然道。
“可是依然,就算你知道了他們在哪裡,又有什麼意義呢?”易瑾離抬起雙手,輕輕的擁住著淩依然。
他的動作,無比的溫柔,而那聲音,更似在說著甜言蜜語一般的低喃,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她的心頭一沉。
“我不會告訴你他們在哪兒的,要待在那裡,是他們自己的決定。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既然你說,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那麼你捨得再一次傷我嗎?”.㈤八一㈥0
淩依然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著。身體中,就像是有兩股力道,在不停地拉扯著她。
“阿瑾,這樣讓你母親贖罪,真的是你想要的嗎?這些年,你母親一直都揹負著沉重的枷鎖,師父家有一塊沒有名字的長生牌位,那是師母供奉著的,師父說,師母虧欠了一個人,這二十年沒有一天安心過,師母一直在後悔,一直在吃齋唸佛,希望那人可以安息,我想,那人,應該就是你的父親吧,師母她……”
“别再說下去了!”易瑾離打斷道,慢慢的鬆開了懷抱,雙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著頭視線直直的盯著她道,“如果你不想我傷我的話,那麼就一個字,都别再說下去了!”
他的目光,讓她的喉嚨一陣乾澀,彷彿所有的言語,都被什麼給堵著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彷彿,再多說一個字的話,就會打破著某種禁忌,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出現不可彌補的裂痕似的。
他的眼神,在無聲地告訴著她,他恨他的母親,很恨很恨。
這份恨意,竟是這般的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