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要麼在沉睡,要麼在裝睡,這片土地,已經被荼毒了,深入骨髓,無可救藥。”
“是啊,這天下,哪有什麼天下太平,如果連拔劍的勇氣都沒了,那麼我們還是我們嗎?資源就該用來供養強者,絕不是大同。”
“聽起來可能有些自私,但這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面貌,可惜啊,我實力低微,左右不了這樣的格局,還是讓他們繼續泡在美夢中吧,我不奉陪了。”
兩人越說越起勁,從白天,說到黑夜,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
最後,看了一眼夜空,莫名的停了下來,眼神中透露著一抹憂傷。
“我們就要這麼一直逃避下去嗎?以散修聯盟的速度,恐怕我們還沒有離開這片範圍,他們就已經先到了下一個大陸等我們。”
“這討厭的操控感,真讓人不舒服。唉,不逃避又能怎樣?你看看這片虛空,那些浮島之上,最高的建築物,竟然不是島主城堡,而是聯盟大廳,太諷刺了。”
“不得不佩服,他們滲透的能力,讓我喘不過氣來。”
不知何時,在他們身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彷彿在聽故事一般,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憤怒,時而黯然。
似乎真的在思考他們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畢竟散修聯盟的存在,已經深入人心,很難根除了,除非這幾百個大陸重新洗牌,或者把每個生靈都催眠一遍,讓他們忘記關於聯盟的種種。
可這事兒,說得輕巧,做起來的時候,難於上青天。
重新洗牌?除非道君出面,可那種境界的人物,隻要後院不起火,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像他們這類人,姑且稱之為清醒者吧。
隻是比不醉的時候,清醒一些而已。
出了清醒之外,還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大勢所趨,已不可逆轉,誰能阻止他們呢?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哦不,可能夢裡他們也看不到這一幕,希望太渺茫了一些。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一名獵手痛苦的問道。
聽起來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一直在散修聯盟的條條框框下活著,看起來美好,實際上壓抑不堪,所有的行動,都要看聯盟的臉色行事,說你有錯,你就是有錯。
之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如今被人點撥,一下子就茅塞頓開了,結果卻是讓他們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所堅信的一切,好像有一隻逆天大手在欲蓋彌彰,欺騙著他們。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你覺得怎樣,就是怎樣。”清醒者一說道,他也不能強行改變了對方的信仰,可能崩潰就在一瞬間。
不再多說什麼,看外面虛空風景,一如既往,幾十年不曾有一點變化,比人心簡單多了。
大量的飛舟,飛向遠方,帶著他們不切實際的夢,走向死亡,共入墳墓,願以後,他們能夠碰到一個,沒有散修聯盟的世界,哪怕這輩子不成聖,也不願意看到被人支配的土地了。
從思想,行為,修行……所有能支配的,都被支配了,留給他們的就隻有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