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戚如芳也是一愣,顯然也是才注意到孩子身上有傷。
可是她作為費亦言的親生祖母,卻被一個外人質疑孩子身上的傷勢,難免有點拉不下臉來。
“我還沒有注意,亦言怎麼手臂青了?白小姐,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嗎?”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沉嚴肅的嗓音,“怎麼回事?”
戚如芳回頭一看,見是丈夫費賢走了出來,連忙惡人先告狀,“老公!亦言手臂青了,這個白小姐居然興師動眾地跑來質問我怎麼回事?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亦言不是才來老宅沒幾個小時麼?依我看,沒準是她弄傷了亦言,惡人先告狀呢!”
沈妍沒想到費正謙的母親竟然是這幅德性,她諷刺地說,“太太,孩子是最單純的,誰對他好,他就親近誰,反之亦然。亦言根本不想待在老宅,證明您做為他的奶奶,很失敗,孩子是在您手裡受的傷,您第一時間不是關心他怎麼樣,而是著急忙慌找人頂鍋,這個鍋,我可以背,可是您摔了這個鍋,孩子就跟您親了嗎?”
“你!”
戚如芳氣得瞪大了雙眼,“老公,你看看小謙找的都是什麼人啊!她怎麼這麼沒教養?”
“好了!”費賢看夠了這出鬨劇,他的目光在費亦言和沈妍身上來回梭巡,看到孫兒對沈妍的親近,也不由信了沈妍幾分。
其實這些年,他忙於工作,兩個兒子已經夠他心煩了,自然就分不出什麼心力去操心孫兒的事情。
小宇親近他,他便多寵小宇一些,亦言和他不親,他也與他少了幾分孺慕之情。
大部分時候,都是妻子在料理孫兒們的事。
但妻子偏心費賢是看出來的,費賢自己其實也更偏心大孫一些。
他不像戚如芳那麼虛偽,還算實事求是。
“亦言對白小姐親近,說明白小姐平日裡對亦言確實儘心儘力,既然他不願意待在老宅,那便讓他回去吧。”費賢發話了。
“老公!”戚如芳心裡十分不滿,“你怎麼還向著一個外人?亦言可是咱們費家的孫子,他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走得近,壓根不是什麼好事!”
沈妍實在聽不下去了。
她正準備反駁,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汽車鳴笛聲,接著熟悉的磁性嗓音自身後傳來,“媽說的對,亦言是費家的血脈,自然不能任由他想乾嘛乾嘛。”
沈妍身體一僵,扭頭望去,才發現是費正謙。
男人從車上下來,玉樹臨風,氣質不凡,隻是看她的眼神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他走到費亦言跟前,垂眸冷冷道,“跟奶奶回去。”
費亦言死死咬緊了唇瓣,半晌才啞聲說,“爸比,我不想待在爺爺家。”
“從現在開始,奶奶會接送你上下學,白老師每天晚上六點到八點會來老宅教你繪畫,上完課,她就會離開,你留在老宅和奶奶睡。”
費正謙不管孩子願不願意,已經自顧自地公佈了行程和安排。
就彷彿是對待他的下屬一般。
費亦言眼圈裡一下子滾落一顆碩大的眼淚,“我不要。”
“費正謙。”沈妍無法忍受費正謙的專製,明明孩子已經明確表態,費正謙卻根本不顧孩子的意願,完全忽略孩子的感受。
這樣的教育是畸形的,長此以往肯定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