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耳根一紅,嚇得大氣不敢喘。
費亦言受夠了父親的專製,他瞪了父親一眼,氣呼呼地跑上樓,將自己反鎖進了房間。
費正謙太陽穴突了突,眼神變得格外陰沉,他闊步追了上去,追到兒子的房門口,他想將門打開,才發現房門上鎖了。
“費亦言,把門打開!”
費正謙語氣不善。裡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讓你把門打開,你聽見沒有?!再不開門,我就拆門了!”
可是任憑他怎麼喊,裡面的小子就是不出聲。
費正謙火氣上頭,朝身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趕緊去找了工具過來。
“開鎖。”
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過後,費亦言的兒童房,房門整個被卸了下來。
費正謙怒氣沖沖地走進房間。
卻看見兒子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埋頭練書法。
“費亦言,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他沉聲斥責。
費亦言小小的身子僵硬地坐著,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倔強,根本不搭理父親。
費正謙很生氣,甚至氣笑了,這小子别的沒學會,倒是把他老子的精髓學到位了。
“行,你犟,你繼續寫!寫不完不準睡!”
丟下這句話,費正謙轉身離去。
費亦言埋頭握著筆桿,小手開始發抖,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了下來,“嗚嗚……”
費亦言在房間裡邊哭邊練字,練了整整一個晚上。
這一夜,費宅鬨得雞飛狗跳。
費正謙以為兒子隻是一時鬨脾氣,最多也就一個晚上便能恢複如初。
誰知第二天晚上,當他從公司下班回到家,保姆阿姨卻著急地告訴他,費亦言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不但不吃飯,他還坐在那裡練字。
一天下來,整個房間都堆滿了他臨摹的字帖。
費正謙聞言,當下怒從心頭起。
他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大步流星地朝著樓上走去。
兒童房的房門昨夜卸下之後便沒有再按上去。
看到費亦言如昨晚那樣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睡,小臉已經蒼白,眼睛下面帶著烏黑的眼圈,但他不吃不喝還在繼續練字。
費正謙深吸了一口氣,“費亦言,把筆放下!”
費亦言聞聲,這才放下手裡的筆,機械地坐在原地。
“把飯吃了。”
他話音剛落,小傢夥就端起飯碗開始狂吃。
這陣仗把一旁的保姆都看傻了,同時又心疼地紅了眼圈,“先生,您看看,您把少爺都逼成什麼樣了?他才歲啊。”
“費亦言,你鬨這一出,到底想乾什麼?你就這麼想和那個女人離開?這個家,養了你五年!你現在跟我整這死出?”
費正謙氣的一把將桌上的碗摔碎,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嗚……哇哇……”費亦言再次大哭起來,這一次,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她……她不是……不是外人……爸比,你……你從來不告訴我……我的媽咪去哪裡了……可是……可是有一次,我在你電腦的一個加密檔案裡……看見了……看見了一張照片……那是爸比偷拍媽咪的照片,那一定是我的媽咪……”
費正謙臉色驀地蒼白,“你看到了?”
“看……看到了……”
費亦言哭的聲音沙啞,“爸比,白姐姐……就是我的媽咪,對不對?她和媽咪……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