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與你何乾。”
“我……”
“……”
房間裡的對話,火藥味十足,甚至都動上了手,外面的人聽得心驚膽顫。
沒人知道,房間裡,甄依一邊放著狠話一邊用手蘸著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甄平則一邊找理由勸著甄依,一邊看著桌上的字點頭,在甄依“惱羞成怒”揮拳打向他的時候,他抬手接住了甄依早就寫好的信,揣進兜裡。
“如果賈老大是恨嫁,我許平願意娶你,我會對你好,不會讓你受丁點的委屈。”
甄平依然在苦勸,隻是這次,他找了一個新的辦法。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娶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東西,給我滾。”
“賈老大,我……”
房間外的人都等著看許平被責罵,卻不想,等來的是從房間裡被踹飛的人。
“許老大,把他給我扔出餓狼山,我不想再見到他。”
許老大趕緊應是,帶著狼狽的許平就走,許平還掙紮著想說什麼,卻被許老大捂住了嘴。沒人知道的是,許平離開餓狼山之後就向著霍州城的方向而去。
九月二十六日,是烽火寨和餓狼山兩大土匪窩聯姻的日子。
甄依一身鮮亮紅妝,端坐在自己的房中,圍在她身邊的是烽火寨和餓狼山的土匪,本就凶神惡煞的臉努力擠出喜慶的笑,卻顯得愈發猙獰。
在他們的盯視下,化妝的婆子手都是抖的,一不小心就弄到了甄依的眼睛。
“大當家饒命,饒命。”甄依還沒開口,那婆子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
“你們去外面等著。”甄依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婆子,厭煩地揮手,示意周圍這群人離開。
餓狼山的人乖乖離開了,烽火寨的人卻依然山一樣矗立在甄依面前。
甄依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他們,他們被看得尷尬,才說一句:“大當家說了,如果您跑了,他就讓我們和豬拜堂。”
“他們是盯著我的,不是您,您不用怕。”甄依無奈之下,隻能勸給自己梳妝的婆子,可是婆子的手卻抖得更厲害了。
婆子梳妝的速度太慢了,迎親的嗩呐聲都到了門口了,婆子才長舒一口氣,說了一聲:“好了。”
婆子話音剛落,甄依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是守著她的烽火寨的人開的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薛奇山都愣住了,房間裡坐著的女子,一身紅妝,明豔又不失英武之氣,隻是淡然地坐著,就已經狂亂地撥動了他的心。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薛奇山尷尬地轉移了視線,繼而惱火言道:“誰讓你們把門打開的?餓狼山那些兔崽子都是死人嗎?堵門不會嗎?”
他昨日剛熟悉了迎親的流程,準備的紅包,來的路上還在琢磨的詩詞都還沒用上呢,他們就把門給打開了,這是看不起誰呢?
“你們……”薛奇山的話還沒說完,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門內門外一片寂靜。
“膽子肥了,敢……”薛奇山還想再罵,可是剛開口,就意識到,裡面的人這麼做,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門內,拿著鞭子氣定神閒地甄依輕聲說了句:“不用謝我。”
謝?如果她不是即將過門的壓寨夫人,他們殺人的心都有了。
關在門外的那可是他們老大……,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這麼做的。
他們緊張地聽著門外的動靜,詭異的寂靜,讓他們看向甄依的時候全是同情。
這還沒過門呢,就得罪了大當家,以後她這壓寨夫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裡面的是死人嗎?讓我做催妝詩呀,快點。”
“新郎官請為新娘子做催妝詩一首。”裡面的土匪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雲想衣裳花想容,……”門外的薛奇山閉目苦想,本來想的好好的催妝詩,在用的時候,怎麼就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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