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辭半邊身子靠在她的枕頭上,聲音恢複了點清明,“既然東西都搬來了,就沒必要搬出去那麼麻煩了。”
“再說這是主臥,”喬時念剛想說話,霍硯辭又道:“即便我以前沒住,也不代表我現在不能住。”
喬時念又氣又怒,這個霍硯辭是不是有病,居然耍上無賴了。
知道自己強拖也拖不過他,喬時念衝去奪過被霍硯辭壓住的枕頭,“行!你愛住就住,我睡去客房!”
聞言,霍硯辭閉上了眼睛,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當喬時念抱著枕頭看到幾間客房裡面空蕩蕩的床鋪,和無處可尋的床上用品,她才知道,霍硯辭為什麼會對她的話毫無反應。
喬時念可以睡沙發,或是睡空床,但憑什麼是她受這份罪?
她又抱著枕頭氣沖沖地回了主臥,想讓霍硯辭滾出去,卻見他正在和外公視頻。
“外公,喬時念來了。”霍硯辭朝手機轉向她。
喬時念連忙堆出笑容,“外公,這麼晚您還沒睡呢?”
“你到家沒給我打電話,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嘛。”
外公說著奇怪問:“你這抱著枕頭去了哪兒?”
“哦,剛去旁邊拿了枕頭。”
“硯辭剛說有點不舒服發了燒,你多照看著點,别跑來跑去的。”
“知道了外公。”
“好了,你們小兩口早點休息,外公掛了!”
等視頻中止,喬時念還想說睡床的事,霍硯辭卻先道:“你自己答應了外公要照看我,不能言而無信。不然我錄視頻給外公。”
“……”喬時念。
雖知道霍硯辭不一定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但喬時念懶得再跟他鬥氣。
往貴妃椅上扔下枕頭,她去往了浴室。
沖洗完走到房間,霍硯辭已經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難受的,他的睡衣釦解開了好幾顆,露出了精碩的胸肌。
喬時念想了想,拿手機拍下這幕,還特意將床上的一隻粉色熊也拍了進去,隨後直接給白依依發了過去。
白依依不是喜歡用這招麼,就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
氣不氣得到她無所謂,主要是給她添噁心。
這樣白依依以後跟霍硯辭在一起了,一想到他要離婚了還睡在她的床上,心裡就堵得慌。
搞定後,喬時念收起手機,躺睡到了貴妃椅上。
第二天,喬時念在床上醒來。
一開始她沒覺得哪不對勁,還伸了個懶腰。
可想到昨晚的事,她才突然回過神,她怎麼睡到床上了!
是做夢睡過來的,還是睡到半夜不習慣,自己回的床?
霍硯辭人呢?
四周看了一眼,已沒了霍硯辭的身影,他應該是去上班了。
喬時念鬆了口氣,順手打開了手機,卻發現網上關於謝立熊的事鬨開了鍋!
她點開一看,原來是今天淩晨的時候,謝立熊釋出了一條勁爆朋友圈。
隻是,發朋友圈的人很明顯不是謝立熊本人。
因為發的內容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爽勁——
【本人謝立熊,性别男,年齡51,身份證號:xxxx。本人打著慈善的名義,與其內部人員狼狽為奸,於20xx年x月x日在xx大酒店,對福利院一名十九歲的女性進行了強迫性行為。以下是我的開房記錄,以及我跟內部人員的勾結證據。請法律製裁我。】
底下不僅有證據,還有謝立熊摟抱著女孩進酒店的照片。
畢竟茗茅融資在即,這一則充滿著香豔、八卦、刺激的朋友圈一出,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網上有人罵謝立熊無恥忘本卑劣,有人罵福利院黑暗利用女孩,還有人罵社會風氣。
當然也有人對謝太太這種做法表示了“爽”和“支援”。
喬時念也嘖嘖稱奇。
她從昨天塗姐的話中猜到她會有所行動。
但她沒想到塗姐居然會直接用謝立熊的手機發這種朋友圈!
這樣一來,她就是和謝立熊徹底撕破了臉面。
茗茅别說融資了,名聲和銷量都要受很大影響。
眼紅茗茅的人更會趁此時機落井下石。
喬時念立即給塗姐發去了個“擁抱”的表情包。
這個時候,謝家必定是一片銷煙,她不方便打電話,隻能以這種毫無用處的方式算是給塗姐一點支援。
至於塗姐說的,如果茗茅沒有了謝立熊的技術,是否還有投資價值的事,她得認真想一下。
……
博舟投行會議室,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
特别是白依依,她一向溫柔的眉眼,此時鎖到了一塊。
幾個高管都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勸慰。
很快,霍硯辭在周天成的陪同下到來。
他冷冷掃了眼眾人,在會議室的主位坐下,用力甩下一疊資料,“誰來解釋下,茗茅的事。”
“你們不是查過,謝立熊是被冤枉的,他沒有問題?怎麼會被謝太太抄了老底!”
眾人都被訓得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白依依站了起來,“是我調查不到位,輕信了謝立熊的話,我接受任何懲罰。”
霍硯辭看著她,“你想達成合作沒有錯,可你太激進太急於求成,導致連事情真相都沒有查清就下了定論!”
“這已經不是單純失去項目的事了,大眾會以為博舟沒有原則,明知謝立熊道德敗壞還主動替他掃清障礙!”
白依依繼續道歉,“是我的錯,我考慮不周,我按照公司規定接受處罰……”
“除了白總監,你們就沒有其它人站出來承認責任?”霍硯辭環視了下幾個高管,“她做決定的時候你們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幾個高管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當然也提過意見,但白依依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加上白依依很受霍硯辭重視,他們便都附和同意。
眼下,知道boss發怒,他們趕忙認錯,“是我們失職。”
“所有人扣三個月的年終獎,另外,今天之內給出一個挽回博舟形象的解決方案!”霍硯辭下了命令。
白依依應允,“我會和大家一起商討出最佳方案。”
散會後,白依依跟進再一次跟霍硯辭道歉。
“硯辭,你說得沒有錯,謝立熊的事情確實是我急功好進了。”
白依依說,“我怕你覺得我在推脫責任,有個奇怪的點沒在會議上提出。”
霍硯辭示意她說。
“謝立熊的事,從發現到我們處理完畢,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而且我們也及時封鎖了訊息,按說不會有人再知道這件事才對。”
“所以,是誰向謝太太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