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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微笑著打招呼：“幾位嬸子好，我是李秀秀的女兒，聽說我的外婆生病了，我媽讓我回家照顧外婆幾天。能麻煩你們幫我指個路，告訴我外婆的家在哪戶嗎？”
李秀秀正是媽媽的名字。
而那幾個大嬸在聽到李秀秀的名字後，她們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這個人到底是誰。
終於，有個嬸子想了起來。
她激動地看著桑榆，開心說道：“原來你是秀秀的女兒啊！你這丫頭長得跟你媽一樣俊。當初你媽去大城市打工，快二十年了沒有回家，大家都說那丫頭嫁給城裡有錢的大老闆，是不願意回來了。”
女人雖然面上欣喜，但語氣中卻夾雜著幾分陰陽怪氣。
聽到女人的話，其他人也像是想起了李秀秀的身份。
有人面帶鄙夷道：“不就是長得好看，當初嫌棄我們窮村子，去了大城市就不願意回來，要不是她媽快要死了，估計你這丫頭也不會來這裡。”
也有人譏諷地問道：“你外婆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你媽怎麼沒有回來？”
面對這些咄咄逼人的聲音，桑榆淡淡地笑道：“我媽生病了，不方便回來。”
那些大嬸聽到桑榆的回答，短暫沉默了片刻。
終於，有個人幫桑榆指了路，告訴桑榆外婆的家在村子最後一戶。
桑榆朝著指路的大嬸道謝：“謝謝嬸子。”
在桑榆離開以後，女人們繼續嘮嗑起來，隻不過這次話題裡的角色變成了桑榆……還有離開家二十年的李秀秀。
“這丫頭穿這麼好，看來李秀秀在城裡真的傍上了大老闆。”
“她以前就在村子裡不安分，當初離開村子，聽說就是她勾引村長的兒子。”
“狐媚子生的女兒也是狐媚子。”
“……”
桑榆雖然已經走遠，但那些大嬸的話還是清晰落入她的耳中。
看來，她媽媽的名聲在這個村子裡不咋滴。
外婆的家在村子最後一戶，桑榆經過村子的時候，引起了不少目光的打量。
那些人對著桑榆指指點點，大多數猜測桑榆的身份。
桑榆腳步沒有停留，直接走到村子的最後一戶。
老舊的自建樓房沒有圍牆，庭院裡幾隻老母雞到處啄食，隨處可見的雞屎使這個家瀰漫著獨特的味道。
一個穿著灰色舊棉襖的老人站在門口，看到桑榆時，他灰敗的眼睛倏地亮起。
“你就是小榆吧！我是你的外公，你媽媽說你今天回來……”
老人的神情激動，第一次見到他的外孫女，他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幾分。
桑榆乖乖巧巧地喊道：“外公好。”
外公開心道：“小榆快進屋吧！外面太冷了，屋裡暖和。”
桑榆跟著外公進屋，剛剛踏進房屋，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幅大紅棺材。
堂屋中間的條幾上，擺放著兩張黑白照片，其中一張照片正是外公蒼老的臉。
外公看到桑榆神色微愣，連忙解釋道：“丫頭别怕，外公和外婆都是馬上兩隻腳都要邁進棺材的人了，我們隻有你媽媽這一個女兒，因為她跟家裡一直沒有聯絡，我們擔心自己死後沒人料理後事，所以就提前把棺材和遺照佈置好。”
桑榆點點頭，對外公提議道：“既然如此，小榆覺得牌位也應該準備好。”
外公：“……”
這個外孫女，真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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