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嗡”“嗡”聲還在繼續,但呼吸聲消失了。
黃麗婷頭皮一陣發麻。
她嘗試問了幾聲,電話那邊還是一點迴應都沒有。
就在黃麗婷準備掛斷電話向上級彙報情況的時候,電話裡邊那剛剛消失了的男人的聲音再度出現!
“我在蒼洱市天南區,夢東方别墅021號
這次這男人說話一點不像剛剛那般極度驚恐的樣子!
聲調平和、情緒穩定,給人的感覺就是平靜!
平靜得好像是死人一樣!
“好的!請您稍等,我這就安排警員過去——”
“洋洋!”
啪!
莫名其妙地說了兩個字,這邊黃麗婷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她聽著話筒裡的忙音一陣心驚肉跳,直到旁邊同事碰了一下才“啊”的一聲猛地從座位上驚起!
顧不得和同事說什麼,黃麗婷立即按照程式向天南區所級治安派出機構下發出警通知!
出警通知下達,治安所響起廣播,值班治安員接警,出警。
一係列的流程全程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兩輛警車呼嘯著衝出了蒼洱市天南區治安所!
凶殺案!
天南治安所近三年來第一次遇到!
别說一個天南治安所,就是整個蒼洱市近年來出的命案也屈指可數!
同屬一個片區,從天南治安所到夢東方别墅開車也就幾分鐘的事,當幾個警員趕到目的地的時候,距離報警電話撥出總計也才過去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021號門前,張冬雷領著幾個警員面色凝重地下車。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别墅,張冬雷希望這次的報警電話隻是一場鬨劇。
他從警近三十年,距離上一次處理凶殺案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然而,021别墅虛掩著的大門內散發出的濃鬱血腥味兒讓張冬雷心裡猛地一沉,他給自己套上鞋套,說:“一會兒進去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慌,保持鎮靜!”
“如果要吐自己找地方,别破壞現場!”
“現在還不清楚凶手有沒有離開,所有人小心點!”
“是!”
抬手示意兩個男警員從别墅兩側的院子繞過去,張冬雷自己領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員從虛掩的大門小心進入。
别墅內的血腥味兒更加濃鬱,使得跟著張冬雷的兩個年輕警員紛紛皺眉捂鼻,張冬雷面不改色,一手扶著腰間的手槍,一邊小心向內檢視。
三人謹慎地走過别墅大廳,在一樓沒有發現異常。
滴答、滴答!
忽然,女警員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她轉頭看過去,臉色頓時一白!
“張隊,樓梯、樓梯!”
張冬雷和男警員紛紛側身,隻見鮮紅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從二樓的樓梯上滴下來,在一樓形成一灘巴掌大小的血漬!
“二樓!”
三人避開樓梯上的血漬上到二樓,順著緩緩流淌的血跡來到一間臥室門前——
“嘔!”
還沒看到臥室裡的場景女警員就已經忍不住愈發濃烈的血腥味兒,她回頭一路跑出别墅,對著外邊的花壇大吐特吐!
二樓,張冬雷和剩下的男警員看著臥室裡,兩人臉色同時變得蒼白無比!
男警員捂住嘴極為難受地說:“張、張隊,我、我,我腿有點軟,嘔、嘔——”
......
雞的吃法花樣繁多,有一種方式叫“白切”。
做菜的師傅用熟練的刀工將鹵好、蒸熟的整隻雞切成一片一片,再撒上醬料,雞肉片切得越薄就越入味兒......
此刻,出現在張冬雷兩人面前的,是一個白切“人”。
確切的說,不是白切,是生切。
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靠著身後的床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瞳孔漆黑無光,全身從頭到腳被人用電鋸橫著鋸成了一片又一片,又似乎是沒有完全鋸開,所以那一片一片的血肉摞在一起還保持著人形沒有散掉。
配上全身上下湧出的鮮紅血液,儼然一個被澆了鮮紅辣汁的生切“人”。
不斷滴落的鮮血在男人身下彙聚成一灘血漬,一個小小的人形鬼面娃娃靜靜坐在其中,旁邊放著一柄鋒刃染血的圓盤電鋸。
......
千裡之外,中州機場。
一架來自彩雲省的飛機平穩降落,機上乘客有序離開。
人群中,一個面容清秀、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滿身書卷氣的男孩氣質極為出眾。
他上身穿著白色絲質複古短衫,下身白色亞麻長褲,肩膀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單肩手提布袋,布袋的帶子上綁著一串風鈴。
整個人看起來就倆字:乾淨,斯文,秀氣。
叮鈴——
微風拂過,男孩布袋上的風鈴帶起一陣悅耳動聽的鈴聲,他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呦呦呦,小鬼,辛苦你了啊......”
與此同時,蒼洱市凶殺案現場,生切“人”旁邊,那個安安靜靜坐在血泊裡的人形鬼面娃娃,它黝黑的眼珠子裡亮起了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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