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顫抖的頻率絲毫不比自己打顫的雙腿頻率弱!
原本,驚恐顫栗的是四個人。
現在,驚恐顫栗的是四個人,加上一具乾屍。
李少轉頭看了看四周,嘴臉蒼白地喃喃道:“這、這誰這麼牛批啊?”
“銷燬生死符?他算個什麼玩意兒——”
啪!
一直沒怎麼搭理李少的大師,這次抬起它另一條顫抖、腐爛的鬼手,狠狠在李少臉上甩了一巴掌!
烏青的鬼手印當即出現!
這是一道來自一千年前、從宋朝打過來的耳光!
而且看那身上的官服,扇巴掌的還是個大員!
這一巴掌把那李少打得眼裡的金星都出來了!
捱打的李少搖搖晃晃坐在地上,忽然靈機一動,直接趁勢閉著眼假裝暈了過去。
但這時他又聽到了那讓人驚魂不定的銀鈴鐺聲,叮叮噹噹——
剛剛那道聲音從他耳邊響起:“噴是人的天性,我不會因為你噴我就拿你怎麼樣,如果你覺得委屈可以再多噴兩句,我跟你保證,那個東西絕對不敢再打你
“嗯,如果你願意,你甚至可以找它還一巴掌
“這些你怎麼做都沒事,但是,生死符那個東西,我勸你碰都别碰
“如果實在想碰的話,碰碰也無妨,但可千萬别用,隻要你敢用,我就給你三秒時間——”
“讓你再活三秒
李少:“......”
作為一個富二代,李少見過不少狠人,囂張的狠人更是數不勝數。
但能囂張到這種地步的,李少還是第一次見。
能在面前這乾屍“大師”面前這麼囂張的,李少估計自己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第二個了。
綜合考量之下,李少還是覺得自己假裝昏迷是個挺好的選擇。
隻是可惜了好不容易請來的生死符。
劉叔終於知道這“大師”為什麼一路跟著自己了!
感情是要搶回生死符啊?!
你特麼早說啊!
劉叔二話不說,抬手就把那裝著生死符的透明袋子遞向大師!
大師也不客氣,一把抓過來扯開袋子,撕吧撕吧就張開由腐肉和顱骨形成的腐爛口腔,一番咀嚼,嚥了下去。
“嗯
聽到這一個字,大師如蒙大赦一般看了身旁已經被嚇傻的幾人一眼,然後搖搖晃晃瘋狂跑開!
期間路過一個亮著紅點的攝像頭,這位“大師”乾屍似乎有些好奇那是什麼東西,抬頭對著攝像頭足足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被一陣汽車的鳴笛聲驚醒,連忙跳進不遠處的河水中消失不見。
......
中州,古城牆下,湖底暗室。
楊寧看著面前被燒得黑漆漆的“狗東西”乾屍,笑說:“我們的遊戲,繼續
梁河醫院。
病房樓外的樓梯道裡。
賀春桃捂著通紅的臉坐在台階上痛哭。
剛剛,她的男人在這裡對她一番拳打腳踢。
賀春桃沒想到,往日裡讓出去掙錢時總是說身體不舒服的男人,向自己揮起拳頭時卻是那麼的剛猛有力。
最後,男人從她挎包裡搶走了符紙。
可是,那並不是生死符。
那是賀春桃故意買來幾張黃紙,稍加塗抹以防萬一的。
真正的生死符在賀春桃上來的時候,就放在了樓下的服務檯。
生死符貴重,那是因為有人知道那是生死符。
如果沒人知道,那東西放在大街上都沒人要。
在確定了自己男人真的已經離開之後,賀春桃去服務檯拿回了真正的生死符。
回到王超強病房,她將生死符裡寫著“生”字的符紙貼在沉睡中的王超強心口。
自己走回無人的樓梯道裡,拿著寫有“死”字的符紙,準備貼在自己心口。
是的,何春桃準備用自己的命,去換自己兒子的命。
她嘗試過想要用别人的命,但似乎行不通。
眼淚嘩嘩流下,賀春桃已然成了淚人。
就在她下定決心準備行動的那一刻,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她面前傳來:“奶奶,你在做什麼呢?”
賀春桃驚愕抬頭,她看到,一個手裡拿著冰激淩的小男孩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楊寧曾經說過一句話:“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看著面前的小男孩,賀春桃先是一愣,然後眼神中閃過猶豫,閃過不捨,但接著閃過了狠厲與決絕!
她急忙抹著臉上的眼淚,往男孩身後看了看。
見沒有大人在,賀春桃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向男孩問:“小朋友,阿姨、咳,奶奶跟你玩個遊戲好不好?”
“來,這個黃紙,貼身貼在自己心口,隻要半個小時!”
“如果你能堅持半個小時不被人發現,那麼,奶奶就再請你吃一個冰激淩!”
男孩兩眼頓時放光,“真的嗎?!”
“真的啊!”
......
湖底暗室。
楊寧活動著自己的手腕,看向那已經活了一千多年的“狗東西”乾屍,笑說:“太常大人,還有遺言麼?”
“沒有的話,就準備上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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