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看著他洗漱完後,便去了窗前書案處,隨後拿了一本她常看的書翻著,還真是頗有一股男主人的悠閒自在,一時怔凝。
青黛服侍謝德音洗漱時,在淨室壓低聲音說道:
“小姐,王爺長此以往,畢竟紙包不住火,若是給陸府人看到,小姐你以後如何自處?”
謝德音知道青黛的擔心,她也擔心這點。
就算周戈淵行事再隱秘,若真是無意中給人看到一次,眾口鑠金,言語如刀,她和孩子以後都很難立身。
得想辦法,讓周戈淵不再來陸府,便是他想尋自己,也最好約在外面。
這樣便能減少被人發現的機會。
“我心裡有數。”
謝德音說完便示意青黛噤聲,那狗東西耳朵靈的很,萬一給他聽到,又要費勁去順毛。
謝德音換了睡衫便回去了,周戈淵見她出來,目光從書捲上挪開,上下的睇著她,突然挑眉道:
“上次在行宮那件薄透如蟬翼的衣衫呢?本王喜歡那件。”
謝德音嬌媚的橫了他一眼,轉身欲回床榻時,周戈淵招了招手道:
“過來。”
他們相處許久,謝德音對他也算瞭解,他這般眼眸深濃又外放強勢時,多半是有需求了。
他本就是個饕餮不足的男人,從昨日夜裡過來,到今日在馬車上,已經兩次求歡不得,今夜是他的極限了,他勢必要將想做的都做了。
謝德音明知道他要做什麼,卻又有種無法反抗的無力感。
她朝著他走去,到了書案前是,他拉住她,稍稍用力,便將她扯入懷中,由著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橫臥懷中。
“榻上不行,這裡總可以了吧?”周戈淵聲音低啞,抵著她的額頭,語氣極儘溫柔。
窗下原是美人榻,她將這裡改造了一下,設成了書案,下方鋪著席子,平日亦可小歇。
隻是此處靠近窗子,外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同樣,外面對裡面也聽得一清二楚,燭光搖曳間,連二人的身影都映在了窗子上。
謝德音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環著他的脖子,低聲道:
“王爺非要嗎?王爺是喜歡我這身子,還是我這個人?”
謝德音給他下套,男人嘛,上頭的時候,便是為了面子,也會說喜歡她這個人。www..
誰知道周戈淵根本不跟著她的想法走,隻低聲道:
“有何區别?在本王看來,都一樣。”
說著他沿著她臉頰的淺淺的吻著,那睡衫本就隻有一層,更是方便了他。
謝德音想到窗外的影子必定泄露了屋內的春色,聽著他氣息愈加粗重,隻能抱緊他,低聲哀求道:
“王爺,回帳內吧......我不想在此處......”
反正逃不了,在帳內總少了許多的難堪。
周戈淵自春山綿延處抬頭,見她臉色諸多的憂慮,便知她臉皮薄,怕院中丫鬟看到。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羅帳內的床榻,無論怎麼看都十分的礙眼。
周戈淵沉默良久,將她的衣衫拉上,語氣極儘剋製道:
“既不想,那便改日。”
謝德音微怔,他竟然這樣放過她?
這還真不像他的性格,謝德音有些忐忑的坐在他懷裡,明明他已經箭在弦上了,竟然還能忍回去?
他確實沒再動她,隻是抱著她回了床榻。
謝德音有些忐忑的躺在床上,想著這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等會他會不會又獸,性大發?
沒等來他下一步的舉動,反倒是聽著他低聲問道:
“你在閨中時,父母兄長都喚你什麼?”
謝德音微微仰頭看著他,見他眉目間平和,似乎真的在跟她閒聊一般。
“阿音......”謝德音低聲回著他,“他們都喚我阿音。”
“阿音......”周戈淵低喃著這兩個字,不知為何,他的語調竟格外的纏綿。-